反其道而行……”
沈秋雨雙手環膝坐在軟榻上,看著漸沉的夜色,自知這太元又將贏來一場暴風雨,且偏偏今日乃是與夜卿年比試之日。
她略微皺眉,起身開啟窗欞,再度看向烏雲密佈的天際,微微嘆了口氣。
“怎麼這般唉聲嘆氣,倒不像你這隻小野貓的性子。”
這時,窗外傳來寧飛宇戲謔的聲音,沈秋雨翻了個白眼,欲待要合窗,卻被寧飛宇一手撐住,“丫頭,這麼不待見我。”
“哪裡來的古怪名字,你才是小野貓,我告訴你,別叫我小野貓。”沈秋雨惡狠狠道。
“喂,我倒是覺得你和小野貓真的很像,桀驁不馴的。”寧飛宇打趣道。
“寧將軍今日真是好雅興,不過這不走尋常路,趴人家窗戶的陋行該改一改了。”沈秋雨反擊道。
“哦?我不光趴人窗戶,我還敢翻進來。”
言罷,寧飛宇灑然一笑,敏捷地翻上窗欞,沈秋雨料想不及他會這般做,猛地後撤,卻一個跟頭後仰,寧飛宇見狀,直接撲了上來將沈秋雨護在懷中滾落在地上,沈秋雨結結實實撞在了寧飛宇懷中。
寧飛宇笑了笑,“你還要在我懷裡躺多久?”
沈秋雨飛紅了臉,忙一手撐地站起身來,怒道:“寧飛宇,你能不能正經點!”
“本將軍一向正經,你這是何處此言?”
沈秋雨聽得這話只氣的牙根癢癢,欲待要發作,卻聽得一聲驚雷而至,道道閃電直劈向大地,電光間映著她驚恐的面容,她抱頭蹲地,神色慌亂。
“喂丫頭,怎麼了?你……該不會害怕雷聲?”
寧飛宇見沈秋雨一反常態,面色慘白,忙去合了窗欞,半蹲下身子,將雙手護住了沈秋雨的兩耳,登時沈秋雨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寧飛宇。
二人就這般對立著沉默許久。
直到雷聲漸漸消沉,寧飛宇方才放下了僵硬的雙手,道:“兒時我也懼怕雷聲,我娘就會緊緊捂住我的雙耳,給我唱邊疆的童謠……”
“你是邊疆人?”
沈秋雨凝視著寧飛宇深黑的眸子,“你不是長淵人?”
寧飛宇臉色變了又變,終是換上了往日的笑容,道:“不過是後來從軍替長淵效力罷了,前塵舊事,不提也罷。”
沈秋雨自知寧飛宇對於自己曾經的身份有些難以開口,便知趣地不再多問,起身取了布帕擦拭床瓴上掛著的一柄玄鐵劍。
“你懼怕雷聲,何不向白掌教稟明,擇日再比試?”寧飛宇不解道。
“我說過,今日我與他一決高下,便不會反悔,即便我生來害怕驚雷,但也不能成為怯弱的理由。”
沈秋雨眸光熠熠生輝,令寧飛宇心頭一震。
“可是若是這般,即便是他勝了,也會是勝之不武……”
“我意已決,不過你今天來怕不是隻為了安慰我吧?”
沈秋雨挑了挑眉,很快恢復了歡脫的模樣。
“奧!差點忘了正是,是太子讓我來告知於你,夏憶香之事證據確鑿,她將脫離太元弟子的身份,過些日子與我們一同回王室王宮,等候王上的發落。”
“自作自受。”沈秋雨頗感痛快。
“只是,我覺得國公在長淵的地位頗高,她此行回了長淵,想必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寧飛宇深感無奈道。
“你們王室的事我不懂,但她既然在比試用了禁術,就該被逐出師門。”沈秋雨反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