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雨獨自將自己鎖在屋子已有,距離玄武門比試僅剩十天有餘,莫雅和啞婆婆之死對她來說,打擊過大,以至於還未緩過神來便又再度陷入一個謎團之中。
“胡先生,師姐都好幾天這般了,您要不要去勸勸她,她最聽您的話了,若是您去,說不定事情會有好轉。”玄言哀求似的看向胡青光。
“這丫頭脾氣倔的,莫說老夫,就是憐羽也勸不動,還是得她自己想清楚。”
胡青光搖搖頭起身,卻忽而身子一震,忙與玄言伏手行禮,看向來者,“參見太子。”
“二位不必多禮,本太子多次叨擾先生已是過意不去。”南宮絕泠言道。
“太子可是自長藤閣而來?”
“嗯,這幾日前往長藤閣與大殿議事,也亦在警告於他勿要再生事端。”
“多事之秋,如何能加以規避,太子,怕是依大殿的性子,就此作罷,難吶。”
“依弟子看,啞婆婆定是與大殿有何干系,這火災絕不是偶然事件,定是人為而致,而此人,絕非凡人。”
玄言此話一出,南宮絕這才徹底看清玄言的容貌,玄言的雙眸清澈,仿若不沾塵世的嫡仙,眉目之間純淨地令人窒息,然而在分析種種事情卻可以拿捏得當,讓南宮絕不由地記住了這個少年。
“老夫認為玄言說的不無道理,太元如今的結界削弱,勢必會引來魔族勢力前來窺探,如若老夫猜的不錯,大殿,定是私下與魔族有所往來。”胡青光目光晦朔道。
南宮絕不語,與胡青光隨後前往前廳議事,二人徹夜詳談,直至翌日天微明,方才作罷。
而沈秋雨於晨時離開了長清閣,自獨行一人前往已被毀了大半的雜役部偏院,滿地灰燼塵埃,似是在嘲諷一個死去之人的孤獨悲涼,她緩緩蹲下身子,在燒焦的木板夾縫中拾起了一枚翠綠扳指,正是啞婆婆一直所佩戴之物,她不由痛上心來,一時悲從中來。
“秋雨,節哀。”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秋雨用手拭去眼角的淚痕,扭頭看向僅與她有幾步之遙的夜卿年,目光清冷,“你來做什麼?”
“我聽聞雜役部昨夜走火,知曉啞婆婆是你曾在雜役部所交心的老友,特來此地尋你,想來你會在此處。”
沈秋雨起身,面上變幻莫測,“大師兄何苦如此,如今你已有婚約在身,又為何還要來尋我。”
“秋雨,其實我……是喜歡你的。”
“然後呢?”
“但是,我並不能現在娶你,因為你的身份也因為你是外山弟子,我……”
“所以你強調這些,就是想讓我記住我一直以來配不上你?”
沈秋雨突然不怒反笑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沈秋雨正視夜卿年的眼眸,面前的這個少年依舊眉目溫潤,好似潤著一層柔光,周身如雪一般的雲衫披散開來,溫柔得令人沉迷,只是如今看來,他眸子裡多了世俗的沉澱,卻少了幾分修道的專注,沈秋雨不由笑笑,越過夜卿年便要離開。
夜卿年面露惑色,一手握住了沈秋雨纖細的手腕,“秋雨,莫要再使小性子了,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我也答應過你,日後會回來迎娶你的。”
“好,夜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