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一夜未歸,夏憶香揉了揉眉心,本欲去尋秋荷,豈料一向不善言談,不願露面的春華卻突然出現在夏憶香的閣中。
“春華?”夏憶香面露訝色。
“小姐,秋荷昨夜被長煙掌脈擒下,如今已扭送至太元囚牢,秋荷所做實屬私做主張,大殿傳信讓小姐莫要念在主僕情深而斷送自己前程。”
“秋荷……究竟做了何事?”
夏憶香只覺得頭暈目眩,踉蹌而倒,幸得春華扶了一下,方才坐穩了,面上卻是焦急,“春華,秋荷究竟做了何事?”
“小姐難道一直未曾覺察到秋荷是大殿的人?小姐是個聰明人,該明白奴婢要說的。”
春華聽到廂房外有腳步聲,一個箭步而至,頓時消失在了夏憶香的視線中。
夏憶香還未待從驚慌中回過神來,便聽得輕重極為輕緩的叩門聲。
見夏憶香並未開門,門外之人開口道:“是我,師姐,我是葉知秋。”
夏憶香微微起身,替葉知秋開了門,隨後便換上一臉愁容,眼眶微紅,道:“葉師弟,秋荷她……”
“唉,她私傳信鴿不說,還失手殺了莫師妹,這多重罪名足以讓她千刀萬剮。”
“什麼……她殺了莫雅?”夏憶香頹然而道。
葉知秋見夏憶香震驚的神情全然不似作假,不由心下一沉,“不知為何當時,沈師妹與秋荷在一起,秋荷本欲對沈師妹動了殺心,豈料莫師妹中途替沈師妹擋了一擊。”
“秋荷……竟真的揹著我做了如此喪心病狂一事。”夏憶香氣的牙齒髮抖。
“此番掌教震怒,召集了各脈掌脈議事,師姐,我特地冒著風險前來,就是為了給師姐提個醒,秋荷是你的婢子,此事無論如何也與你脫不了干係。”
“那依師弟的意思是?”夏憶香問道。
“不如師姐私底下去求了那沈師妹,說幾句好話,以免鬧到最後,大家都不好看。”
夏憶香隱語不發,心中卻咒罵了沈秋雨百遍:又是這個下賤弟子,怎麼每次牽連出事,都有她的身影。
“師姐以為如何?沈師妹也並非不講情理之人,更何況師姐並不知情秋荷一事。”
“葉師弟冒險前來提醒,我先在此謝過了,只是此事我已經心裡有數,還請師弟放心。”
顯然此話,是拒絕了葉知秋的提議,葉知秋看了一眼夏憶香,欲言又止,聽得外頭有喧鬧聲,方才道:“看來是召集弟子前去主山了,師姐,我先行一步,告辭。”
直到再次踏進主殿,夏憶香都覺得十分不真實,她並未前去長清閣向沈秋雨求情,她自認為自己生來高貴,如何能低三下四地求人。
“掌教,莫師妹的屍體弟子已尋了胡先生診查後安藏了,那枚匕首也做了保留。”
夜卿年立於主殿中央回稟,待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記甩耳光的聲響,在座所有人包括白鳴鶴皆是一震。
夜卿年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前來的夏憶香,此刻秋荷捂著被夏憶香打的紅腫的臉,卻是平靜道:“這一切皆與小姐無關,全是我一人自作主張,甘願受罰,白掌教也莫要再斷,秋荷願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