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四重固元境修士,修為比花千舞低了一個境界。
但當時的大殿上,海東青雖然坐在客座,身為地主又修為更高的花千舞卻連坐都不敢坐,就這麼躬身侍立。
實在是,海東青的身份非同一般!
海東青,雖只是四重固元境修士,卻是出身靈鷲宮,身為靈鷲宮本宗修士,在靈鷲峰勢力範圍內,足以橫行。
雖然海東青的修為比花千舞低了一籌,但花千舞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勝過身邊這位黑衣少年,便是想都不敢想。
一則,是海東青太過強大。
二則,是花千舞太過弱小。
雖然是五重鍛體境修士,花千舞卻並非擅長鬥法的戰鬥修士,而是一名專精於煉製各種香料的制香師。
空有五重境修為,卻無五重境戰力。
花千舞也就仗著鍛體境的修為才能坐鎮萬花谷,若真的陣前對戰,她壓根就不是固元境的海東青的對手。
海東青此來,名義上是以個人身份遊歷萬花谷,實則,未嘗沒有代表靈鷲宮巡視萬花谷產業的原因。
萬花谷,不過是靈鷲宮下屬的一處作坊,靈鷲宮,才是萬花谷真正的主人,今天,這個主人出現在了萬花谷中。
才安置好葉凌仁,就迎來了海東青,花千舞心懷忐忑。
“連累花谷主親自遠迎,東青愧不敢當啊!”卻是海東青,先聲奪人,淡然問道:“方才花谷主是有客嗎?”
“沒有!不過是兩名雜役弟子,不敢驚擾尊使,屬下讓他們迴避了!”斷然搖頭否認,花千舞轉而問道:“尊使!可要屬下召集萬花穀人事,前來向尊使彙報萬花谷的工作?”
“不!太麻煩了!花谷主!此番東青雖是借巡查之名,但不過是走個過場。料來有花谷主統籌萬花谷,萬花谷上下必定是萬眾一心,為我靈鷲宮盡心竭力,不會出什麼岔子!”
“那是自然!屬下對靈鷲宮,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類似的言語,一刻鐘前葉凌仁剛剛在這藏香樓主樓大殿中說過,如今,花千舞說來倒也是像模像樣。
海東青單笑不語,花千舞趁勢言道:“像尊使這等年少有為的後起之秀,自當一心向道,勇猛精進。”
“人在宗門,身不由己,花谷主應該知道的!”
“那是!那是!都是為了靈鷲宮!”察言觀色,眼見海東青並無不悅,花千舞連忙轉移了話題:“尊使!金家主已經在暖風閣備好酒宴,屬下陪尊使過去,略盡地主之誼。”
“酒宴就不用了!”言辭間,海東青站起身來,淡然言道:“煩請花谷主轉告金家主:他的好意,東青心領了!東青還要去其他幾家宗門轉轉,既然萬花谷一切正常……”
海東青這麼說著,才要離開萬花谷,滾滾聲浪襲來。
那一刻,大殿上的兩人盡皆動容。
海東青只是單純的驚訝,花千舞則隱隱感到一絲惶恐。
“花谷主!你們萬花谷還有這等陣仗?”
“這……倒叫尊使見笑了!定是屬下那幾個賤婢辦事不利,觸動了什麼機關,這才引發驚變,還請尊使勿怪!”
這麼辯解著,花千舞心急如焚。
萬花谷可從來沒出過這種動靜,藏香樓更是絕無可能。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突然闖進來的無名小子!
若讓那小子和眼前的尊使見上面,一旦捅出金家的惡事,便是花千舞自己也難辭其咎,落不到好果子吃。
如今的花千舞,只希望再糾纏住海東青片刻,只待手下那妙齡女子去西廂房結果了那小子,便可死無對證。
屆時,就算海東青想要追查,也無從追查……
花千舞這麼想著時,那名妙齡女子——金無晴,正鐵青著一張花容,疾馳向西廂房,她就是金無昧的胞妹。
再說葉凌仁,好不容易爬上梯子,眼見藏香樓主樓大殿毫無動靜,葉凌仁臉色微變,難道這次又算錯了?
不管了!
死馬當活馬醫了再說!
心頭髮狠,葉凌仁不管不顧,取出手機,對著話筒大聲疾呼:“萬花谷金家,欺上瞞下,監守自盜;金家金無昧,貪戀美色,陷害忠良;金家一門上下,不是蛤蟆,而是碩鼠!”
滾滾聲浪,從小音箱中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