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爹不但沒打到趙承業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反而被他哥趙傳業搶了鐵鍬,半條命差點丟在那。回去後,我爹一怒之下,退了親,把我嫁到了林家溝。”
說到這,蔣玉娟不禁想到了她死去的男人,那個木訥又醜陋的男人,可是卻是真心實意的待自己好。當初家裡窮,她懷孕的時候孕吐的厲害,大冬天的,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蘋果,他一口都捨不得吃,全留給自己。
徐世光可並不想聽蔣玉娟將她的過去,乾脆的打斷她,問道:“那村裡人說的那個孩子呢?”
蔣玉娟這時回過神來,思索了片刻道:“老實說,當年我被趙承業退親,也是十分不甘心,沒少去他家鬧,那個女人我見過幾次,可是孩子卻一次也沒見過,後來我聽別人說,那孩子是被人從小炮樓救出來的。”
徐世光點點頭,蔣玉娟口中的那個孩子,就是許攸了。
可是方天歌又是怎麼回事?
他比許攸長几歲,許攸出生之前,便常隨著父親去許家拜訪。當年許攸父母的感情是極好的,方天歌性情溫婉大方,對孩子更是十分疼惜愛護,如果是趙承業是綁架了她們母女,還是十分可信的。可是很顯然,無論是週迴的記憶,還是蔣玉娟的回憶,都透露著不同尋常。
當年趙承業不過是許伯父實驗室裡的一個助手,且不說他和方天歌接觸甚少,便是真有接觸,徐世光也不相信,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可以破壞許攸父母間的深厚感情。
可是現在問題就卡在這裡,除非找到方天歌和趙承業,否則這個謎團是根本無法解答的。
徐世光看看外面天色,站起身來,“今天真是打擾您了。”
他說著,從包裡又掏出五百塊錢,塞進蔣玉娟手裡,“這點心意,您留著自己買點吃的。”
說完也不等蔣玉娟推辭,徐世光拔腿就走。剛要邁過門檻,就聽蔣玉娟在身後說道:“今天上午那兩位是你的朋友吧?”
徐世光聞言回頭。
蔣玉娟:“那個女孩貌似身體不太舒服,臉色蒼白的厲害,我送她們出門的時候,那姑娘幾乎是被小夥兒攙著上的車。”
徐世光呼吸一凜,心道不好,也不再這裡逗留浪費時間。
一路上,徐世光暗罵自己大意,竟然把許攸最近的狀態忽視了。
週迴的手機關機好幾天了,自己只要稍微關注他一下就能意識到不對。可是一方面出於私心,自己可以在迴避週迴,另一方面也是認為週迴向來做事極有分寸,不會肆意妄為。可是現在,徐世光忽然意識到,自己錯了。週迴平時固然心思縝密,可是如果遇到的事事關方天歌呢?最近方天歌的訊息又斷了,他們也都放鬆了警惕,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一個消失了將近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現,這件事怎麼可能如此簡單!
徐世光眯著眼,車子的速度不禁又加快了一些。
深紅的寶馬正在盤山公路上繞圈。徐世光只覺得眼前突然閃現兩束極其刺眼的燈光,剎那間,一聲長長的剎車聲讓空氣瞬間凝固。
來不及了。
對面衝到了左側行駛車道的麵包車和徐世光的車撞到了一起。
麵包車被撞了個側翻。
徐世光車後原本跟了個大客車,車廂里拉著不少乘客。
見前面突發車禍,司機師傅師傅立即向車廂內幾位乘客解釋前面發生了事故,需要停車救助。
此時徐世光頭被撞得有點暈,倒也無大礙,見對面的車翻了過去,心知有危險,也趕緊從車上下來。
麵包車內發出一陣急促地呼喊“救人,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