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彪晃悠悠的摸到扳道房,裡面有四個人正圍著八仙桌吃喝著,他心中有種感覺這肯定是復進黨安排好的,但還是從腰間抽出手槍推開門。
“呂光彪,你們到了,先吃點火車在這會停留六個小時,明天早晨五點才會走。”八仙桌上方的一位年輕人笑著對呂光彪說。
這是復進黨安排好的人員,呂光彪將手槍插會腰間也不客氣直徑坐下。
“你們幹趕緊給車廂裡送食物,三天三夜了近八十個人食品早就沒有了。”
八仙桌旁的三個人立即起身從內房中扛起篾鬥,篾鬥內裝滿饅頭和燒鵝還有烈酒。
呂光彪情不自禁的說:“怎麼還會有酒?”
“光彪,三天三夜了要讓他們順利的到達哈爾濱需要給他們足夠的酒,明天晚上停靠站也會供應肉食和酒水的。”那個年輕人解釋道。
呂光彪肚子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不客氣坐下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遞進嘴中,喝光也不知道誰的殘酒。
這邊呂光彪在肥吃海喝那邊車廂中人可誰也不敢下車,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手中拿著手槍看守著車門。不一會有三人扛著篾鬥走過來說是一位長官買的食物讓他們運送過來的。
餓了快十來個小時的軍官戰俘根本來不及考慮真假,直接接過篾鬥。車廂裡傳來一片驚歎聲:“還有白酒,呂光彪辦事靠譜,老子已經多少天沒有喝酒了?”
立即有人替他計算好日子:“多少天?老子可每天計算著已經是九十三天了。”
“你小子算的正確,大爺賞你一口酒。”
“滾犢子,沒看老子已經喝上了?還賞我酒。”接話的軍官戰俘舉著酒瓶滿滿的喝了一口後遞給下一位。
車廂裡軍官戰俘戰友情很出乎意料,以前東北時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誰先抓到烤鵝的誰也不會放手只有自己吃飽喝足後才會遞給下一位,現在呢咬一口喝一口傳遞給下一位,戴書成是看在眼中心中想還是復進黨厲害,一群兵痞子短短三個月不到就整訓成這樣。
呂光彪不僅在扳道房吃飽喝足還在扳道房旁的水龍頭下舒舒服服的沖洗一番,還有人遞上肥皂。
他臨上車前在扳道房索取了三條美麗牌香菸,火車啟動時他急急忙忙爬上火車,在一片責怪的目光中訕訕的交出三條香菸。
香菸是什麼?心靈良藥斷火已經兩天多了,本來訓練營裡就不供應香菸,帶上火車的香菸不超過十包。不久火車車廂裡閃爍起一片火光雲霧。對呂光彪的不滿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到了關外氣溫驟降,覺也好睡了,戴書成和呂光彪他們不在為軍官戰俘是否會逃脫而擔憂,車廂裡無事可做的戰俘在有心人挑動下開始評論起復進黨的優點,相反的戴書成和呂光彪等七人一言不發。
有人從口袋中取出復進黨頒發的課程手冊,關於胡文楷幾次演講內容大聲讀起來,贏得眾人一片掌聲。這件事觸犯了戴書成的禁忌,要是這樣回到東北這些軍官戰俘十有八九會被張作霖逮捕槍斃。
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大聲說:“我鄭重宣告誰口袋裡還有這種手冊立即交出來銷燬,別怪我不警告諸位兄弟,你們身上留著這些手冊到了東北你們以為張大帥會放過你們?”
“我不問你們是否真心回東北,但你們是我帶回來的我必須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其中有三十多名復進黨動員越獄的戰俘立刻明白這件事的嚴肅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張作霖對胡文楷是恨之入骨,口袋裡裝著胡文楷的語錄不是找死嘛。一邊倒的附和戴書成的說法,車到終點時必須將這類書籍銷燬掉,建議搜身銷燬。
呂光彪是在一旁靜靜觀察這些軍官戰俘的反應心裡有所判斷,他在想孫曉瀾不止安排他們七人一隊,估計至少還有三隊暗棋。
夜晚從各軍官戰俘口袋裡搜出的書籍有兩百多本,戴書成將書籍一張張撕開投在臉盆中燒燬。這等惡事他不做還指望誰會做,他已經被眾戰俘在心中劃歸於張作霖的死忠份子。
貨運列車終於經過六天七夜到達哈爾濱火車站,戴書成手拎著手槍跳下車廂嘴裡說著:“老子回來了,媽的,老子是九死一生回來報效張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