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保定的曹錕,這幾天心情愉悅,終於將奉系趕出北京城退回關外。中國最高權力中心已經向他敞開大門,今天弟弟曹鈞來“光園”提前慶祝曹錕直奉之戰大捷獲勝。
曹錕最寵愛的妻子陳寒蕊是其七弟曹鈞幫他物色的,一聽曹鈞前來立即安排酒宴款待曹鈞。
曹鈞是曹氏家族財神爺,家族生意集中在他手中。前段時間去上海一方面是組織貨源,一方面是將家族財產運往租界和滙豐銀行存起來怕戰局失利。
在上海時得知曹錕、吳佩孚大勝奉系立即改為在江南遊山玩水。昨天剛從江南迴來,今天前來祝賀三哥曹錕獲勝。
新式收音機、新款服飾、茶葉等禮品從車中取出交給僕人搬到客廳。
“七弟,你又破費了。”曹錕躺在沙發上沒有起身。
“三哥,這是我為慶祝你勝利而特意購買的。”
陳寒蕊身穿旗袍手中削著蘋果說:“七弟到你三哥這就別這麼客套了,自己家人不要見外。”
“全仗三哥我老七才能有今天,一點禮品三哥就別再說了。”
“好好,老七你心意三哥我領了。今天中午陪哥哥喝幾杯。”說著站起身向餐廳走去。
倆人坐下端起酒杯:“祝賀三哥,可以入主北京了。”
“老七,咱弟兄給你話給你說白吧,我是想入主北京弄個大總統噹噹,也可以榮光耀祖。但子玉有不同意見,他不贊成我現在當總統,說先平定全國後再說。”
曹銳將桌子一拍,眼睛瞪起來說:“吳佩孚,他估計心術不正吧,等平定全國後估計總統帽子落到他頭上吧。”
“三哥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心裡賣的什麼葫蘆。”
曹錕沒有說話,舉起酒杯和他弟弟碰了一下。
“三哥你要留神啊,他吳佩孚現在可掌握著十萬多部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曹錕放下酒杯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真可是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七弟,部隊不是問題,各師都是自己人掌握,吳佩孚也就是一個三師,主要怕的是他請過來的江蘇兵。”
曹銳剛回來哪裡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的:“什麼江蘇兵?”
“你不知道啊,這江蘇兵就一千多人,硬是殲滅了奉系精銳第28騎兵師,27師,張作相的近衛旅和第四混成旅兩三萬人馬。昨天媽 的,一聲不吭的佔據滄州了。”
“三哥你不是說笑話吧,一千多人的江蘇兵能殲滅兩三萬奉軍?”曹銳直搖頭。
“七弟啊,本來我也當是個故事,王承斌把參戰的步兵營長帶到我這彙報,確實是真的。那一千多人,全部是用戰車,飛機打仗,個把小時就全殲吉林28騎兵師。”曹錕喜悅的表情漸漸消失,惆悵湧上臉。
“三哥,你提起這事,我想起來在蘇州讓我丟死人的事。”
“七弟什麼事能讓你在蘇州丟面子?”
“唉,別提了,我前幾年不是和蘇州杜家定了一門親事嘛。”
“嗯,是有這回事,當時杜家女孩要去法國留學所以將事情耽擱下來。”陳寒蕊皺起眉頭說。
曹銳將自己杯子斟滿:“是的,嫂子你不知道,這次聽說女孩回國我特意準備禮物上門,居然被人耍了。”
“他杜家敢耍我們?”曹錕明顯不信。
“三哥你聽我慢慢說,我提著禮物上門,杜家倒什麼什麼意見,對我也很好。不過杜家女兒杜紫鵑說父母之命不算數,婚姻是自由戀愛。我也沒有當一回事,女孩子留洋回來都喜歡新潮,最求自由戀愛。”
“晚上我打聽到杜紫鵑在松鶴樓宴請朋友,我就帶著幾個隨從前去松鶴樓,杜紫鵑在松鶴樓宴請一名美國女孩,我也沒有在意,酒話多了一些,說杜紫鵑如果不同意我立刻讓人將她帶到保定來完婚。”
“沒有想到,那個美國女孩指著我鼻子讓我滾出去,我用手打了她一下,這下捅了馬蜂窩。旁邊立刻有人跳出來用槍頂著我頭讓我下跪賠禮。”
“居然有這事?讓我們曹家面子擱在那裡?”曹錕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幾乎是叫出聲來。
“三哥,事還沒有完呢,我對那美國女孩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哥是曹錕。那女孩看都不看我一眼說,我管曹錕是誰,杜紫鵑是我先生的女人你休想沾手,就是曹錕來了也不行。”
“是不是杜家用外國人恐嚇咱們?”陳寒蕊懷疑道。
“應該不是,我的隨從打電話給警察局,照例我們話在蘇州應該管用,誰知道蘇州警察局來了一隊人馬不問青紅皂白,將我們打了一頓,說什麼我膽子不小敢打老闆娘。我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跪下道歉。”
曹錕將酒杯朝對面牆上砸去:“媽 的,我這就找梁啟超,他梁啟超敢這樣對待我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