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立即安排一部分警察換上便衣分散在路上,一部分警察坐在兩輛卡車上待命,四名特務隊員蹲守在路口附近的水溝裡。自己和氣呼呼的蔣秋鳴呆在遠離大路的樹林裡。
九點多的太陽高高的懸在空中,鎮子上的戲臺已經開演,能聽見那女戲子婉轉的唱腔從遠方斷斷續續的傳來。
王亞樵帶著一幫亡命之徒急匆匆的趕來,黃金榮精 蟲上身明知道自己要對付他拿他立威還偷偷摸摸的給這女人捧場。想到這不由的輕蔑的笑出聲來什麼樣女人值得他黃金榮這樣,是西施還是貂蟬。
想到盧永祥給他許的願等奉系勝了上海和江蘇自然會落到盧永祥手中,到時候他王亞樵就是上海警察局長。自己也不用這樣頭拎系在褲腰帶上拼命了,想想這幾年幾乎沒有睡過安穩覺每天都提心吊膽,別人怕他橫怕他不要命但自己知道這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
他雖然是個猛人不代表他不小心不謹慎,過了蘇州河就派了手下前去探路看看情況防止萬一。等到手下彙報說一切正常黃金榮以為自己躲過眼線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這看戲捧場。
為了搞黃金榮他也作周全準備將斧頭幫精兵強將大部分都帶上了,搞垮黃金榮是盧永強收復上海的關鍵一步他可不能掉以輕心。盧永祥給的命令是不能傷害黃金榮只能搞垮他最好能收復他,這事比較難。要是隻是滅了黃金榮早就可以得手了。
還在進鎮上的途中就遇到伏擊,不是黃金榮的人。王亞樵一聽這機槍的尖嘯聲知道遇到硬茬了,轉身就往麥田裡鑽。
他鑽的方向也太正確直接將自己送到老伊身旁,低頭鑽出麥田的王亞樵抬頭看見手 槍對著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舉起手。
一個武裝社團在專業武裝打擊下壓根就沒有還手之力,鎮裡的戲也停了聽到槍聲的四處躲避,黃金榮心大定帶著幾個心腹從鎮上走出來得意圍著王亞樵轉了兩圈說:“王幫主不是要來抓我黃某人的嗎?怎麼跪在地上了?這德行還在上海灘混?”
警察從車內取出早已寫好的佈告在鎮上張貼,王亞樵上海地痞流氓身負幾十條人命現已經被上海縣警方抓獲,一週內將在上海縣公審王亞樵犯罪團伙。
老伊和蔣秋鳴馬不停蹄的糾結上海警察和一個連的青浦駐軍包圍了盧永祥在上海的軍事組織上海擴軍署。擴軍使盧永祥的妹婿何豐林被捕自始盧永祥在上海的勢力全部給剷除。
老伊在車上取笑道:“蔣秋鳴剛才包圍擴軍署時怎麼沒有見你磨嘰說要擴軍署先動手?擴軍署在上海又沒有惡行你怎麼能出兵繳了人家械。”
“我警告你伊萬諾夫今天我忍你很久了,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扔進大牢。這是政治上行動和剛才王亞樵的事是兩回事。”蔣秋鳴用手中的槍頂在老伊腦門上恨恨的說。
老伊沒有理會他,叼著煙搖下車窗對車外的手下說:“按名單抓人封鎖通往浙江的交通幹道。”
車外的人驚訝的看著車內的情形,蔣秋鳴不好意思的將槍收回對著窗外發火道:“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去辦事,將人逮到直接運到上海縣扣押。”
“尼 瑪,蔣秋鳴你就是個土匪還自稱什麼文人,你看看你無緣無故的發火有失體統。崇美娟怎麼看上你的?”老伊摘下禮帽隨手抓起蔣秋鳴的絲質圍巾在臉抹起來。
蔣秋鳴隨手推開老伊:“俄國佬,你也太有失斯文了。下面怎麼做?老闆是不是直接和盧永祥撕破臉?”
“下面事就不是你我能問的了,你趕緊回去審訊王亞樵和何豐林,坐實何豐林按盧永祥命令指示王亞樵擾亂上海安寧刺殺黃金榮,我這有幾十條罪狀想盡方法給按到他們頭上。”說著老伊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文稿遞過去。
“老伊審訊這事我那幫警察估計沒有用,還是要你這邊人支援”
“這沒有關係,我讓諜報處的人過去,你準備幾套警察制服就可以了。趕緊把安民告示貼出來直接說盧永強借直奉之戰想染指上海和江蘇,這事態全部要盧永祥負責。”老伊輕車熟路的說。
“這個早就準備好了,由梁啟超老先生執筆在前天就寫好了,就在車上馬上就張貼。”蔣秋鳴拍拍身旁的紙箱。
老伊敲敲駕駛員的椅子後背:“我說嘛老闆不會這麼做事的,我在前面下車回亞田南路這段時間玄繃緊點別出蛾子。”
看著老伊走進人群中消失後,蔣秋鳴往後躺著自言自語的說:“都說我和老闆做事比較像,我看老伊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