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那位舉著酒杯說:“胡老弟你一段話讓我醍醐灌頂,原本愚鈍的腦袋有模糊的想法被老弟總結的如一盞明燈驅散心中的迷霧。下面三個舊三新先存在老弟肚子裡我們哥幾個分三次請你吃飯。”
“兄臺打住你這樣喝酒不夠意思,每人都像兄臺這敬酒小弟今天肯定翻江倒海,兄臺的意思存心不讓我說話。”
“哪裡哪裡,胡老弟我只是激動你要是怪罪了不說話我吞三杯下去。”
“我純屬調節氣氛,大家都隨意。”胡文楷仰頭將杯子酒喝完。
年長的同學站起來說:“今天我歲數最大定個規矩每人只給敬胡老弟一杯酒,邊喝邊聊灌趴下他可沒有人幫我們解惑了。”
“請問老兄貴姓?”
“免貴姓田,你叫我田芝亮吧,我現在在嘉定戴季陶知事手下工作。我今年二十五歲是在座所有人的大哥。”田芝亮伸出手來和胡文楷緊緊的握住。
“哎呀,田兄今天出門很急沒有帶名片下次給你。”胡文楷含糊的過關。
王長慧眼睛瞟了瞟胡文楷嘴角露出微笑,這哥哥簡直就是個神棍用卡羅塔說的話。
桌上只要有女性必然熱鬧,大學裡的往事一段段的被白酒逼出來。胡文楷才發現王長慧的愛慕者身邊就有好幾個,他一直把王長慧當著妹妹待沒有一絲男女之情。送她出國也是讓她換個環境能忘了他。
上次喝酒的幾個同學結伴舉杯走到胡文楷面前敬酒,胡文楷只得詢問道:“幾位工作都順利吧?”
“順利,一切都好我們幾人現在都是復進黨黨員。”帶頭的年輕男同學回答。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輕聲說:“好好幹,新的國家需要你們的參與,也必定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菜不住的上著,酒杯輪換舉起放下。胡文楷好久沒有這麼放鬆自己,點燃一支菸吸起來。
誘人的吳語忽然在耳邊響起來:“胡先生是研究哲學的還是做政治的?”
不知什麼時候杜紫鵑和身旁的眼鏡男換了位置坐到他身旁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襲過來。
“這個嘛,我不研究哲學也不做政治。”胡文楷無從回答。
“那胡先生是做什麼的?我敬胡先生一杯為剛才的新思想和新中國。”不緊不慢的吐出問題。
剛才喧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十幾雙眼睛都盯了過來。
胡文楷舉起杯子:“杜小姐的酒一定要喝,不喝這十幾雙眼睛會殺了我。”
一桌人還是一點聲音沒有發出,只是互相交換眼神。
“她是你們老師?”胡文楷奇怪的問道。
田芝亮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說:“不是,不過杜紫鵑從不喝酒。”
“那胡先生是做什麼的?”緊追著問。
“我在江蘇到處跑,說起來慚愧其實也沒有什麼具體事,人寂寞時就會胡思亂想,所以啊人寂寞時上帝都會顫抖的。”
“那胡先生寂寞時什麼樣?會做什麼?”不依不饒的追問。
胡文楷被逼到牆角了,楞了一下隨口說出一句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夜臥聽風,寂寞如樹一樣高。”
“我再敬你一杯,如樹一樣高的胡先生。”尼瑪這話也要敬,等等這好像是戴望舒的詩句以前泡吧時用來忽悠女孩的。
只得吞下這杯酒,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借用的。桌上一片寂靜看情況這女孩有來頭,連王長慧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胡先生,你能說說你心中的新華夏的模樣嘛?”簡直沒完沒了,這女孩咂巴咂巴那雙迷人的眼睛。
胡文楷真沒有組織好回答內容,想推託卻見桌上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自己,只得說:“這謹代表我個人一點不成熟的想法,僅供大家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