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弄3號窗明几淨,窗簾換成了絳紅色天鵝絨的,大門明顯清洗過了。胡韜江、胡韜瑩兄妹倆一門心思在沙發旁翻弄著新衣服,看見胡文楷進屋胡韜瑩跑過來將他手中的公務包接了過去,告訴他王長慧阿姨、崇美娟阿姨在餐廳幫卡羅塔媽媽在做年夜飯。
拍著胡韜江的頭:“去給你老子泡杯茶來,韜瑩你上樓去拿點糖果順便將爸爸的雪茄帶下來。”
兩個小孩興奮的走開去,王長慧從餐廳探出頭:“文楷哥你該寫對聯了,天黑前要貼上的。紅紙和筆墨在長條桌上備好了。”
胡文楷習慣性的抓起頭皮,以前家裡的對聯是父親寫的自己從沒有寫過即使在廣州成家後父親也是早早的將寫好的對聯郵寄給他。跟著梁啟超學了快一年的魏碑是該露一手的時候了。
脫了外套洗手後將紅紙鋪開想了想提筆寫下:彩筆如花寫就輝煌歲月,春風似剪裁成錦繡江山。橫批為江山錦繡。寫好後自己左右上下觀看了好久一年來的練習沒有白費有點梁啟超親傳味道了。
帶著兩個小孩貼對聯時,王長榮、蔣秋鳴倆人剛好到。
蔣秋鳴站在門前開始拍起馬屁:“老闆大氣,動不動就要裁剪國家,還別說老闆現在字可以比上前清舉人了。”
胡文楷站在長凳上貼著橫幅笑著說:“蔣秋鳴來吃飯就來吃飯別他媽的這麼酸好嗎,快進屋打個電話給老施讓他過來吃飯。”
貼好門聯跳下長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傑作,王長榮咂著嘴說蔣秋鳴說的不錯這字有三分梁啟超的真傳了。
“長榮兄,你還沒有相好的?”
王長榮大急漲紅著臉:“胡文楷你怎麼說話像個地痞流氓一樣,什麼叫相好的?”
“別燥火,老大不小的了單身好玩啊。你該找個伴侶了,到時候我和你弟妹送你一棟別墅。”
王長榮氣的拎起長凳:“胡文楷你怎麼說話和我老孃有一拼啊,我進屋去我不想和你說了。”
“哈哈,王長榮你還害羞起來,男人到這歲數就應該考慮婚姻了。”
太陽下山天已經暗了下來,老施穿著中國樣式的長衫馬甲推門進來,蔣秋鳴將口中的茶水笑噴出來。
老施操著上海話:“蔣秋鳴有什麼好笑的,入鄉隨俗我穿長衫就這麼好笑。”
“老施不是你穿長衫好笑,是你帶眼鏡和你那表情好笑。”
“有什麼好笑的?說真的這長衫穿起來比西服舒服多了,我在王西海家訂好幾套了。”老施提起長衫下襬坐下。
餐桌中央一大盤幹切的鹿肉,紅燒蹄膀、白斬雞、紅燒海參、糖醋魚、冬筍鴨湯、炒韭菜、松花蛋、排骨大豆、蛋餃滿滿的擺了十八樣。卡羅塔招呼大家入席介紹道:“今天的菜全靠王長慧和崇美娟的功勞,王長慧是大廚掌勺的崇美娟是小廚切盤的,我就是一個打雜的洗菜的。”
王長榮大咧咧的坐下說:“長慧十五歲就在家師承我媽下廚房了,我娘說女孩不學女紅以後嫁不出去所以她特別上心。”
王長慧臉騰的一下紅了:“哥你是快過年了,準備讓我和你急?”
卡羅塔摟著王長慧笑著說:“在文楷這你有什麼怕的,幫你嫂子做年夜飯應該的。”
王長慧那眼睛斜視一下王長榮哼哼的說:“聽到沒有?當心我將你看上蘇州大學女生的事捅出來。”
胡文楷將臉紅到脖子的王長榮按到椅子上說:“噢,王長榮不地道我剛才在門口還替他婚姻操心呢,沒有想到這傢伙已經有人了,今晚不將他灌趴下不洩心頭之恨。韜瑩去開啟留聲機放點輕音樂助興去。”
鋼琴曲響起,胡文楷舉起酒杯為辭去1921迎接1922年乾杯。男的喝茅臺女的喝拉圖,胡韜江面前也放了一小杯茅臺酒,胡韜瑩是抱著大杯拉圖葡萄酒不停的砸著嘴說好喝。胡文楷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下來敲著她頭說像你這樣喝酒一會就醉了饞貓吃菜不許再喝了。
“胡文楷你小時候也好不到哪裡,七八歲時在我家吃飯我爸讓你喝酒,你一杯就醉了躺在長慧床上吐的昏天黑地。長慧氣得好長時間不理你。”王長榮終於搬回一局。
胡文楷抓著頭“啊有這事我怎麼記不得了?喝酒喝酒。”
王長慧喝了點酒不滿的說:“文楷哥一直就是耍賴,只要對他不利的就是失意。”
王長榮說了公道話:“文楷是真失意,第一次見面王珊省長帶著我和文楷見面我就納悶怎麼這胡文楷不認識我了?後來我拐彎抹角的試探發現他對以前事真記不得了。”
“不論失意與否,長榮、長慧你們倆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妹這改不了。卡羅塔我們倆敬一杯酒。”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胡文楷開席前的規定今天放開喝一人發了一瓶茅臺自掃門前雪。胡韜瑩還是沒有控制自己沒多久喝醉睡著後胡文楷將她抱到臥室床上安頓下來。
老伊和王西海滿臉通紅的推門進來,老伊囔道在丈母孃家沒敢多喝就喝了三兩不到就被丈母孃和老婆趕出來到老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