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青鳶很不幸的料中了,那些人只負責打,沒人負責送藥,又是這個天氣,她和碧詩的傷很快便炎腫脹起來,痛得死去活來,傷口很快化膿,慘不忍睹。
兩人心裡把蘇錦給罵得半死,卻不知道蘇錦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
她們也不敢問要藥膏塗抹,只當是蘇錦故意要整治她們、故意不給她們藥。
熬了兩天兩個人生不如死,終於忍受不住,只得忍著肉痛把玉鐲子擼了下來一隻送給送飯的兩位婆子,央求她們給幫幫忙,從外頭買點兒止痛消淤的膏藥來。
至於外頭賣的藥膏好不好用、用了會不會留下疤痕,在痛得要死的時候哪兒還有閒心管這個?
兩個婆子眉開眼笑,毫不客氣收了鐲子,但秦家家規甚嚴,她們並不敢私吞,稟報瞭望春。
一個鐲子雖然價值不菲,但她們在秦家做下人,哪怕只是做粗使活兒一月月錢也有一兩銀子,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鞋襪,吃飯頓頓都有葷菜,在別家像她們這樣的哪兒能有這種待遇?
更重要的是萬一生病了只要跟管事說一聲,醫藥上的銀錢都是府裡拿,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出。這人一輩子哪有不生病的?這份保障比什麼都強。
要是為了一個鐲子丟了一輩子的依靠飯碗那也太傻了。
望春不屑笑了笑,那兩個狐狸精倒是捨得下本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知道老爺回來了蹦躂叫嚷鬧騰得那叫一個歡,從未見過老爺,她們哪裡來的自信老爺定會護著她們?鬧得倒像是夫人故意虐待她們似的。
結果好了吧?倒是成功的引起了老爺的注意,不過沒能得到半點兒寵愛,反倒是捱了老爺一頓板子,打得鬼哭狼嚎,這真是活該自找。
望春當然知道她們捱了打沒人送藥,反正老爺也沒吩咐交代,她也就樂得裝傻。至於夫人那裡,夫人快要臨盆了,誰敢拿這種小事去麻煩夫人?
她們終究熬不住痛,不得不捨銀子自己抓藥了。
這倒也好,省了自家的事兒了。
望春讓那倆婆子只管放心收著鐲子,去給她們買藥。
碧詩、青鳶塗了藥,這才漸漸好受了些。
可這種外頭賣的藥膏,留疤是肯定了,兩人一時心如死灰,再也不敢起半點心思了。
別說壓根就不可能再見得著世子爺,就算見著了,已經是殘破品的她們,世子爺對她們又還能有幾分看重?
想想還是別自取其辱了吧!
蘇錦的肚子動得比預產期要早。
這天晚上與秦朗回了房間,兩人躺靠在床頭親親密密說了一會兒話,蘇錦忽然感覺有些口渴,秦朗去給她倒熱水。
結果秦朗倒了熱水回來,蘇錦顧不得喝,緊緊抓著他手腕道:“相公,我、我好像破羊水了,怕是、怕是要生了!”
要擱從前,秦朗肯定不知道什麼叫破羊水,但是隨著媳婦兒肚子越來越大,他懂得的相關知識也越來越多,一聽便臉色微變,急忙道:“別怕,你快躺著,我去叫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