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擋下了攻向我的幾道龍亟槍,身後的李一楊和於劍虹自然無恙,兩個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如神人一般的我,因為有對比就有高下,而別人此刻,怎一個慘字了得。
天劍門以聞劍娘為首本有十餘名弟子,雖得我提醒,所有人都施展了防禦法術或法器,但練氣期修為實在是太低,對抗龍亟槍無異以卵擊石,只一瞬間就被轟殺大半,並且幾乎都是灰飛煙滅。
虧著聞劍娘似也得了宗門師長饋贈,憑一道劍盾符籙硬擋下了大半攻擊,才護得自己和三四弟子得以存活,只是也都是身負重傷。
而獸靈宗一方,秦龍虎本是重傷未愈,縱然剛剛吞吸妖元,令護體血光得以恢復一些,此時也不能盡護得眾弟子安全。
尤其龍奇在見到秦龍虎的能力後,似是有意加重了對他的攻襲,龍亟槍的攻擊倒有大半是奔著他這一方去的。
可憐秦龍虎拼盡全力,獸靈宗弟子仍是傷亡殆盡,縱有未死之人,也已形如焦炭,苟延殘喘而已。
秦龍虎看的目眥欲裂,對於一個對宗門榮辱極端看重之人,眼睜睜看著同門師弟師妹慘死,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屈辱和無力感,恐怕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而我五山觀這一方,情形竟是最好的。我盡力護住了李、於二人不傷,陸乘風也憑著一道翠綠符籙硬扛住了龍亟槍的攻襲。
只是可憐姜媛熙,反應稍慢半分,未得全力抵禦,竟被龍亟槍打個正著,頃刻就被轟成飛灰。
我心中一慟,這位姜師姐資質絕佳,為人也是敢愛敢恨,本有大好道途,怎料竟命隕於此。
同樣倒黴的還有木靈峰的那位名喚方森的師兄,不知是沒有強力手段還是未捨得施展,只施展了普通的防禦法術和法器,也是直接被轟成了灰。
倒是閔浩然其人,竟憑藉一把灰撲撲的古舊布傘,硬扛住了龍亟槍的威能。縱然布傘開裂報廢,自身也受了輕傷,但到底保得性命並無大礙的樣子。
這閔浩然世家出身,為人向來冷傲孤僻,雖自身資質也是極佳,但卻不擅為人處世,據說很是不為金銳峰長老所喜,處境悽慘。不想竟能硬扛住龍奇的一輪攻襲。
倒是陸乘風看後驚訝道:“嵐州閔氏的乾坤傘?雖然只是仿製品,但也算名不虛傳了!”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眾弟子眼眸中毫不掩飾的驚懼,我心中一嘆,不想一道法術竟將這些躊躇滿志,自命不凡的天之驕子打落凡間。這殘酷的修行界,強者果然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龍奇對眼前結果似乎也是不甚滿意,一臉不甘的神色,似是不相信竟有如此多人仍能存活下來。但剛剛龍亟槍似乎耗費其妖元不少,倉促間也無力繼續攻襲。
我仔細思慮之後,對秦龍虎道:“秦師兄,眾弟子尚未築基,留在此處幫不上我們,反而讓我等多了後顧之憂。不妨讓其都退下吧。”
秦龍虎聞言,似是想到了憑白隕落的弟子,眼中悲慼之色難掩,最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扭頭對李一楊和聞劍娘道:“李師兄,聞仙子,你們帶領眾弟子退到安全地帶,不要再上來,也不要讓其他人再上來,我們來對付這老賊!”
後者聽後,均點了點頭,攙扶著倖存弟子匆匆離開了五層。經歷了剛剛的生死,他們也明白了,以他們修為繼續呆在這裡,幾乎等於送死。縱有不甘,也只得退去。
見眾弟子退走後,秦龍虎扭頭對我道:“師兄,老賊只憑神魂之體存貯不了多少妖元,我料他再也發不得幾招。只要我等能抗住,最後定可將他制服。可恨陸乘風那瘋子殺了商青雀,讓我等損失了一方戰力,不然焉能如此被動!”
言畢,竟對我炸了眨眼。
我心中一動,心領神會道:“是啊,商師兄精通神魂劍意,也只有他方可對神魂狀態下的老賊產生致命威脅,我等卻無能為力了。可惜可惜!”
話音剛落,陸乘風已然像炸了毛的野貓一般,仰天長嚎一聲:“啊。。。你們竟敢無視我,我陸乘風定叫你們後悔!”
我和秦龍虎相視一笑,再看向此刻的陸乘風,我卻驚訝的合不上嘴。
只見陸乘風如神魔臨世一般,身形驟長,肌肉虯結,長髮飄起,眼珠通紅。最詭異的是額頭正中竟睜開了第三隻眼眸。
我我驚呼一聲,道:“這。。。這是,鑑真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