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他?”我心中一聲驚呼。
此時二十里外,一名身披虎袍的魁梧青年,正騎在一頭吊睛白額大虎之上,一臉凝重的向我的方向看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獸靈宗練氣期第一人秦龍虎。
而他身下這隻大虎,看去頗為不凡,全身毛色雪白,身長三丈有餘,邁步間,虎虎神威,卻對背上之人盡顯順服之色,不敢稍有違逆。怪道這人喚作秦龍虎,想來御虎的手段當是不凡。
秦龍虎沉吟半晌後,撥轉虎頭,徑直朝我所在趕來。
二十里路程,對這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白虎來說,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秦龍虎到得近前,看到陣法佈置在外,怎還不知此處有人潛修。
這小子是真不含糊,到得近前後,絲毫不帶猶豫,從虎身上一個縱躍,人已至半空中。然後如出膛炮彈一般,徑直砸向了陣法光罩。
只聽“轟”的一聲,“五行鎖靈陣”劇烈搖晃,雖還不至於一擊破損,但只要堅持下去,遲早還是要被打破的。
我心中一聲嘆息,果不其然,這秦龍虎也已築基功成了,不愧是小一輩天資卓絕的人物。此時其肉身之力,比之當初在金寶閣強出何止倍許,怕是與當初那三目血猿相比也不遑多讓。
坐以待斃是不成的,雖與秦龍虎接觸不多,但我直覺這絕對是一位堅忍不拔的人物,拿定主意後,輕易難以改變。指望他大發善心,知難而退,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我站起身,心念一起,召出千幻萬化敷於面上,變化出一個地球發小面貌,心中一嘆:“小沫沫,哥哥借你面相一用。”
小沫沫叫祁雋楊,是我發小,因為我們兩個小名一樣,父母為了好區分,就分別叫做大小沫沫。如今斯人已去,徒留追憶。
手中陣旗隨手一揮,撤去陣法,見秦龍虎自覺的站在原處,並未像瘋子似的向我撲來。
我緩步踱出洞外,對其一拱手道:“原是獸靈宗秦師兄,秦師兄不去尋同門,到我閉關之處不知所謂何事?”
秦龍虎眼睛微眯,緊緊盯著我,冷聲言道:“五山觀門人?你是何人,入園時可未曾見過你?”
我心下一驚,這秦龍虎當真不好對付,看去似個粗莽漢子,不想做事非常縝密,五山觀一行五十人,他竟都能記住面相。怕是我這遮掩之術,已被其看破。
但當下卻並不承認,只敷衍道:“在下無名小卒,秦師兄自不會認識的。”
秦龍虎上下審視著我,眼中精光爆射,似要看到我的骨子裡。但千幻萬化畢竟神異,怎會被他輕易看透。
果然,秦龍虎見看不出破綻,微微點頭,道:“好手段,這般改換面貌,我竟看不出破綻。”
我剛要鬆口氣,誰知這廝卻又道:“看你修為,當也是築基功成了。正巧,五日前我也踏入築基之境,正想找人磨練,試試我當下手段。”
我一聽暗自搖頭苦笑,這廝比天劍門更像瘋子,為這個理由竟會找同境界修士較技,當下卻強撐道:“秦師兄,據在下所知,我門中張師兄與你和天劍門商師兄有約,你們不會對我等其餘弟子出手。秦師兄又何必苦苦相逼?”
誰料秦龍虎聽後,竟哈哈大笑,然後道:“既如此,這位師弟權當是我秦龍虎違約在先吧。”
我心中大罵這秦龍虎不要臉,剛要再說什麼,這廝已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奔我襲來,邊跑邊說:“少說廢話,接招吧。”
我暗道“不好!”,這秦龍虎一身力道修為,怕是已不在那三目血猿之下,若是被其近身,只能等死了。
當下不再猶豫,急向後撤,同時心中連催,三道土牆術連續拔地而起,以當下真元驅動,每一道都厚有半丈左右。同時又召出金玉功護罩和歸元盾。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在後退途中,三道土牆接連發出轟轟轟的巨響,不用說,秦龍虎不費吹灰之力就打破土牆。
但畢竟趁此間隙,我已與其拉開了一段距離。而今我與其之間仍相隔著五十餘丈,雖然以其速度眨眼即至,但總算留給我一定的反應時間。
虧著早前與三目血猿有過一番生死相鬥,讓我對與力修交手有了一定的經驗,知道絕不能讓其近身。否則哪怕沒有正面擊中,但那股巨力的衝擊也會讓臟腑受傷。
秦龍虎見一擊之後毫無效果,卻並不氣餒,只緩緩閉上了雙目,霎時間,一股無形氣勢蔓延開來,秦龍虎自身體魄竟以一種可怕速度極速攀升,轉眼間,竟變成了一個高有三丈的巨人。
這一幕,不由得讓我想起三目血猿吞噬血目之後的變身,難不成秦龍虎也有相似手段,那恐怕要大事不妙了。
當下我不再猶豫,召出藍靈劍,揮手間,水霧翻滾,一頭十餘丈長的蛟龍翻騰而出,直奔秦龍虎而去。同時火球術,水箭術,金芒土陷,藤蔓纏繞,全都往其身上招呼。
恍惚間,這秦龍虎身上就似成了戰場一般,轟轟聲不停,水霧泥煙,火蛇金芒,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可憐這秦龍虎變身後異常高大,正好被當成了活靶子。
而他那頭白虎靈獸,見主人危急,急得“嗷嗷”狂嘯,卻被我連施幾道法術阻住了。先用幾道藤蔓將其纏繞住,然後步上了跟其主人一樣的命運,只聞慘叫聲傳來,也不知一輪攻擊之後,能否留得命在。
既然出手,那便不能容情!
這秦龍虎是此番獸靈宗領隊之人,若說獸靈宗對五山觀和天劍門還藏有什麼貓膩,那也只可能藏在秦龍虎身上。若能將其擊殺在此,說不定能收穫一些有用資訊,為下來行事帶來很多便利。
拿定主意,便不再猶豫,心下一催,發動了後手攻擊。
只見虛空之中,兩道淡不可見的虛影一閃即逝,直奔秦龍虎而去。而後者,此刻仍在竭力抵擋我的五行法術,全然顧不得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