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後,華少洗了個澡,換上一套白色的運動服,剛坐下,電話就響了。
“誰啊,這麼早?正煩著呢。”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華少就嘩啦嘩啦甩過去這幾句。
“華少,誰惹生氣了?我是林紅棉。看來昨晚侍寢的狐狸精不咋的啊。”這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華少馬上記起來了。靈光一現,有了報復池心碧的主意。
打電話的女生叫林紅棉。戚隆華是透過她的哥哥林紅健認識的。林紅健高大威猛,是個網球教練,也是華少高薪聘請的專職陪練。
第一次見到林紅棉的情景如在眼前。
網球場上,華少正揮汗如雨回擊林紅健的發球。忽然眼前一亮,一個個子高挑,健康喜氣的女生出現在面前。華少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球拍,視線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林紅健跑過來介紹,這是我妹妹林紅棉,約好了來找我有點事。
華少整天生活在百花叢中,早就產生了審美疲勞,什麼美女在他眼裡都是俗物。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是大大的不同。
她留一個調皮的小分頭,小麥色的面板細緻光滑。最招牌的打扮是一身雪白的超短網球裙,露出筆直勻稱的美腿,白色的運動鞋配一雙耀眼的鴛鴦襪,一隻翠綠,一隻鵝黃,就跟搞錯了似的,給人的整體感覺是年輕動感。
林紅棉自稱是一個健美教練。在健身房教肚皮舞、鋼管舞、普拉提什麼的,生活狀態簡單而快樂,這顯然是暗合了戚隆華的價值觀,兩人又能玩到一起去,所以很快就密不可分,情感也隨之升溫。
本來,戚隆華身邊一直不乏女朋友,池心碧知道他貪玩也沒有多心。她深知這種事管還不如不管,通常戚隆華也沒有什麼長性,熱得快也冷得快。但這一回,林紅棉居然把戚隆華忽悠得跟她一起去義大利的蓬扎島度假,兩個人在海灘上不顧旁人的目光,熱情似火,不停地擁吻。被記者偷拍的照片登在報紙上,不僅讓池心碧顏面盡失,還讓她覺得這女孩有備而來。
因為這個時候,戚隆華剛剛和池心碧度完蜜月還不到一個星期。池心碧為此暴瘦了十多斤,形容枯槁,好幾天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只是拼命地工作。
這也是唯一的一次池心碧在戚隆華面前的失態,也可以說示弱。卻讓華少死死記住了這點。
原來傷害一個人可以如此不留痕跡,那麼報復一個人不是更容易嗎?現在林紅棉再次出現,機會終於不請自來。
短暫的沉吟,華少立即精神百倍。
“哦,是紅棉啊,小寶貝,想死我了。都這麼久不聯絡我,是不是又和哪個帥哥度假去了?”華少來事道。
“看你說的,紅棉是那樣的人嗎?紅棉的心只屬於一個人,那便是華少。最近因為教練工作比較忙,又聽說華少被夫人看的比較緊,所以紅棉知趣地沒有打擾。沒想到反而被華少誤解,真是委屈死我了。”林紅棉越說越煽情。
不說夫人還好,越說華少越是生氣,又不便說出來,悶在心裡發酵起來。逆反報復心裡更加強烈。邊趁機道,紅棉,我的小寶貝,不要覺得委屈,我要是不在乎你才不會這樣吃醋呢。
可你吃的是乾醋,明明沒有這樣的事。紅棉道。
好了好了,寶貝,算我錯,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本少爺決定陪你去度假,地點任你選,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行。這總算可以了吧。華少想以這樣的方式報復池心碧。
真的?紅棉小孩似的欣喜若狂,道,這我還真得好好想想,找個沒有去過的地方,好好宰你一刀。沉吟了半響,大聲道,咱們去南非怎麼樣?
沒問題。華少道。
三日後出發可以嗎?我還有點私人問題要處理。紅棉徵求意見道。
當然沒問題啦。華少再次給予肯定的答覆。
三天後,航班在南非比勒陀利亞降落,出了機場,林紅棉乖巧地纏著華少買這買那,一副活潑可人的小女兒姿態。兩人興高采烈地進了預定的酒店。
華少在前,紅棉在後,華少的一隻手還拉著紅棉的小手,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直到房門前,兩人的手才鬆開。
房門開啟,華少笑著回頭招呼紅棉,不料屁股上捱了重重一腳,一個踉蹌,人已經撲倒在房間,旋即,一個黑色頭套套住了他,手被綁了起來,一把尖刀抵在喉嚨,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別廢話了,銀行卡還有密碼可以換你的命。
那是林紅健的聲音,結果林紅棉拿著銀行卡很快在酒店大堂的取款機上提取了八十萬美金、一百二十萬人民幣。林紅棉鎮定自若地向林紅健做了彙報。
就在兩兄妹商量如何處置戚隆華的時候,戚隆華對林紅棉說,紅棉,我還以為你愛上了我呢。你們演得真好,可以當好萊塢影帝影后了。
話音未落,林紅棉飛起一腳踢到戚隆華臉上,頓時血花四濺。華少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頓時山河倒立,眼前模糊一片,但他仍可聽到林紅棉惡狠狠的聲音: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誰會愛上你這種自戀狂,你去死吧。
脖子被鐵絲一般的東西纏住開始勒進,華少心想,這回死定了。
正要呼喚毓秀,蹦地一聲巨響,房門被踢開,幾乎就在同時,傳來林紅棉的慘叫聲,林紅健的求饒聲。
事後才知道,房門踢開的瞬間,兩把飛刀齊刷刷將林紅棉雙腕斬斷,沒有動手的林紅健跪下求饒。
華少的頭套被輕輕揭開,儘管滿臉血糊,但他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張熟悉而精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