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的房間,最常應用於主人的臥室。徐家幾個主人都住在二樓,只是徐青循與徐斯鈺的房間在最外,徐宴歌喜靜,房間在最裡。
徐青循眼睜睜的看著二人的身影走到裡面,他看不見的地方。
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他小時候刻在骨頭裡的規矩,就那麼在他眼前打碎了。
徐青循又看了一眼座鐘,鎏金的指標仍然只走了半截。
他的臉色變了,總是掛在臉上的虛偽的、燦爛的笑,不見半點蹤影。
他面無表情,元氣少年的臉竟也顯出鋒利來。
“原來這就是愛嗎?”
輕飄飄的尾音散落在空中,沒有人回答他。
在徐家,這可真是一樣稀奇的東西。
徐斯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閃著光輝的鎏金指標快要豎起來的時候,徐斯鈺收拾好了檔案,徐青循捏著遊戲機站了起來。
上樓梯的時候,他腦海裡又浮現他們親密的身影。
從小遵循的習慣已經化作生物鐘,刻進他們身體裡。使他們養成這條習慣的人,卻因為一個人,破了這條規矩。
將俞歡抱回床上,看她迷迷糊糊脫了外衣,迫不及待的鑽進被子裡閉上眼,徐宴歌忍不住發笑。
他坐在床邊,安靜的注視著她的睡顏。哪怕知道他在這裡,她也不扭捏,很快就睡著了。
細白的手指攥著被子一角,捲翹發黑的眼睫緊緊貼著臉。睡熟了,沒有一點警惕之心,哦,醒著的時候也沒有。
徐宴歌起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對她道了晚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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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在用餐。
“沒人下來用餐嗎?”徐青循忍不住問。
“先生一早就去礦場視察了,夫人還沒醒。”管家盡職盡責的答著。
“這個點了。”徐青循早飯都快吃完了,他頗有些不可思議的詢問,“沒人去喊她?”
管家微笑道:“先生交代過,等夫人醒了再另外準備早餐。”
“這樣啊。”徐青循過了兩秒,才彎了彎唇。
等俞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她坐在餐桌上吃抹了一些黃油的烤吐司,手邊有杯溫熱的牛奶,餐盤裡還有低油煎制的煎蛋、香腸和一些口蘑、西蘭花之類的蔬菜。
徐青循從後花園裡回來,晃到餐廳門口。他方才擺弄了下花草,雪白襯衫上沾了些泥汙,被他不以為意的忽略了。
“夫人,早上好。”他探了個毛茸茸的腦袋進來,身上還透著陽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