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什麼時候……”俞歡覺得陸頌洲有些不可理喻,為了給她添堵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她什麼時候親過他?
“喬寅聲在喬家聚會那次,你喝醉了。”陸頌洲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眼神沒辦法再向他青春時散漫肆意。
那日,他跟隨著喬家姐弟的腳步,無所事事的出來迎接所謂的妹妹,熾熱的陽光落在他肩頭,讓他感到燥熱無聊。
沉重的黑漆車門被人推開,她從車上下來,小皮鞋踩到了地上,一雙眼睛明亮澄澈又故意扮著點惹人憐的怯弱,看她的哥哥,看她的姐姐,最後才不怎麼用心的看他。
他心裡住進一個人,一舉一動都牽絆著他。
俞歡上一秒還在信誓旦旦陸頌洲張口就來,是在冤枉她。
然而下一秒,伴隨著陸頌洲的話語,在腦海中緩緩浮現的夢一樣的場景,叫她怔在了那裡。
那居然不是一個夢嗎?
她嘴巴張張合合,氣急了卻又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那場聚會不歡而散,俞歡打電話叫喬家的司機來接她。
她站在酒吧外面,燈光照射不到的昏暗地界打電話的時候,陸頌洲就站在她身邊。
“從喬家過來這裡要二十分鐘,你要一直等著嗎?”他問。
“我樂意。”俞歡咬牙說。
她有種說不上來的羞恥感,她怎麼能親他呢?她怎麼能這麼沒有道德?現在好了,被他抓住小辮子了。
陸頌洲忽然低聲問她:“你是在生氣嗎?”
俞歡不理他,他也知道答案。
他慢悠悠笑著說:“是你主動親我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親回來。”
“你這麼廉價嗎?別人想親就能親!”俞歡口不擇言的講難聽的話。
“也不是。”陸頌洲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是觀察著俞歡細微的神情,讚歎著真可愛,忍不住挑高了眉,含笑說,“不讓別人親。”
那話裡竟然有一些安撫的意味,彷彿在寬慰俞歡似的。
俞歡氣急敗壞,他什麼意思,他以為她很稀罕他的嘴嗎?!
“你的嘴巴放爛掉,我都不會親你。”俞歡兇惡的說。
陸頌洲輕輕“啊”了一聲,抬手用指尖撫住嘴唇。
他的唇其實很好看,上唇唇峰到唇角的距離與下唇相同,唇線非常清晰,唇角微微揚起,看起來端莊而優雅。唇色也較常人深些,是玫瑰一般的殷紅色。
陸頌洲不缺喜歡他的人,從前是他對那些人不屑一顧,學生時期看也不看一眼的情書,長大後裝聾作啞拒絕掉的示好,對堅持不懈的追求者毫不掩飾的厭煩。
風水輪流轉,如今他成了這樣的人,身在其中,逃也逃不出去。
“那我今天回去就去吃菠蘿。”陸頌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