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厲害,就是治療起來比較麻煩些。”邢如意擺擺手:“想要治療這種青春痘,需要內外兼養,共同調理。至於發病的原因,也各不相同。比較的常見的像是微生物感染,用你們的說法就是染了病毒,還有就是精神焦慮,飲食不當以及濫用藥物等等。青唯姑娘之所以犯病,大概與她成親在即,心情緊張有關,加上後來濫用藥物,導致病情越發的嚴重,尋常的大夫自然束手無策。”
“聽夫人說了這麼多,可是這病夫人能治?”
劉掌櫃看著邢如意,神情有些緊張。
“雖說麻煩了些,耗費的時間也會長一些,但是能治。”
不等邢如意將話說完,劉掌櫃起身,跌跌撞撞衝到了女兒的棺木旁,看著棺中的女兒痛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若是你肯在等一等,等到殷夫人與她的相公到了咱們胡桃寨,你又何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咳咳。”
邢如意輕咳了兩聲,柳生不著痕跡的將劉掌櫃攙扶回了床上。
“劉叔,你能否詳細說下青唯的事情。”
“人都死了,還說那些有什麼用。”
“青唯雖然不在了,可胡桃寨上也有別的姑娘與青唯的遭遇一樣。劉叔是心善之人,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別家與劉叔你一樣經歷這般喪女的傷痛吧?”
“哎!都是那玉芳樓造的孽。”
劉掌櫃狠狠地在大腿上拍了兩下。
“不錯,青唯的情形就像殷夫人方才說的一樣。越是看得大夫多,用的藥多,臉上的疙瘩就越多。到了最後,幾乎是密密麻麻,壓根兒尋不到一塊兒好的臉皮。雖說,她是我的女兒,可作為爹爹,看到那樣一張臉都有些膈應。
那陣子,青唯一直將自己關在家中,所有能照見自己臉的東西,一概不允許出現。因為這個原因,我也不敢讓她再搭把手幫著我一起磨豆腐。後來,聽人說,玉芳樓裡的東西很好用,於是我就託人去問,看青唯臉上的疙瘩能不能治。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心頭肉,我這個做爹的,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好在,託的人回了話,說是玉芳樓能治青唯的疙瘩。於是,我就花錢讓他們帶了一些藥過來。”
“什麼樣的藥粉?”
“就跟麵粉一樣的東西,不過顏色不一樣,除了白色的,還有綠色的跟黑色的。按照玉芳樓裡的說法,這些藥粉得分時間使用。當時那個情形,我們也著實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試試看。你還別說,那藥粉的確有用,用了幾天之後,青唯臉上的疙瘩明顯小了,情況也見好。”
“既是有用,一直用下去不就好了,怎麼還會出現青唯失足墜樓的事情?”
“唉!這事情也怪我啊。眼瞅著那藥粉起了作用,我就在青唯面前提了那個玉芳樓,說這玉芳樓裡的東西還真管用。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沒想到青唯居然自己上了那玉芳樓,還瞞著我,花了大價錢買了玉芳樓給她推薦的那個什麼美人如玉膏。”
“劉掌櫃你是否因為這件事與青唯姑娘起了爭執?”
劉掌櫃點了點頭:“我這家,夫人也都看到了,不過是個尋常的勉強能顧著溫飽的家。青唯娘因為生她去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大的。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想著給她尋個好的婆家,讓她後半輩子安安生生,衣食無憂的過日子。等將來我死了,去了地下,見到了青唯的娘也好給她有個交代。
我倒不是因為青唯買了那個東西,也不是因為那個東西貴,而是氣她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跟我商量。那些,可都是我給她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嫁妝,為的就是等她將來入了別人家的門能有些底氣,不受婆家人的氣。哪曾想……這買了也就買了吧,大不了將來給的嫁妝薄一些,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青唯用了那個美人如玉膏之後,臉是慢慢好了,但人卻跟中了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