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根趕到波河防線的時候,波河防線的情況已經快要到了失控的邊緣,隔離區當中平均每天都會有數十人病倒,而且這個數目還在不斷增加當中。
就連隔離區的支撐點維羅納城當中也爆發了疫情,前沿區計程車兵已經全部被調集到了隔離區,城區當中已然頒佈了禁令,所有人都不得離開自己的房子,實行無差別的隔離措施。
城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全都是遮掩住口鼻,帶著手套計程車兵,利用擔架抬上一具具屍體,將他們送往火化區集中火化。
氣溫上升,這些屍體腐爛的極快,在一天之內便會散發出惡臭,三天以後就會變得爛成一灘,極其難以處理。
有時候抗災軍士兵們不得不利用火油等易燃物,對屍體進行就地火化,然而就算是這樣,疫情仍然無法得到什麼有效的控制。
甚至就連士兵當中也開始逐漸出現病患,恐慌感逐漸在軍隊中蔓延,等到什麼時候士兵們徹底奔潰開始逃亡,波河防線也就算是毀於一旦了。
還好歐根的迴歸,極大的提升了抗災軍士兵計程車氣,無論是士兵還是城裡的市民,對於歐根都有某種盲目的信任感,他們相信只要歐根趕回來,所有問題就都能夠得到解決。
甚至就連薩特伯爵對於歐根的迴歸都是非常重視,歐根進入維羅納城剛剛倆個小時,薩特伯爵手下的人便找上門來,要請歐根過去一趟。
於情於理,歐根都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他便跟著走了過去。
進入薩特伯爵的城堡當中之後,一路上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城堡深處的一處房間當中。
這個房間四面通透,陽光沒有阻礙的照射到房間當中,將整個房間照耀的一片透亮。
走入房間,歐根發現絕大部分薩特伯爵家族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了這個房間當中,有薩特伯爵本人,薩特伯爵的大兒子,還有當初被歐根教訓過的二兒子,以及其他十幾個家族成員。
看到歐根走進來,薩特伯爵便迎了上來,並親切的握住了歐根的雙手,眼中像是帶著一些淚水,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點點白芒。
歐根發現,這個素以強硬著稱的老伯爵,此刻身上居然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軟弱感,他就像是一個垂老絕望的公獅一般,臉上的皺紋都堆積在一起,帶著某種哀傷的意味看著歐根。
“歐根......”薩特伯爵開口了,聲音是那樣的沙啞,幾乎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叫了一聲歐根的名字,薩特伯爵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他在歐根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拉著歐根向房間內側走去。
圍在房間裡的人臉上的神情都是同樣的悲傷,他們紛紛抬起頭看了歐根一眼,便又重新低下頭,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像是在哀悼,又像是在祈禱。
心裡咯噔一下,歐根突然意識到,似乎有某種極其糟糕的事情發生了,看到眼前的場面,再加上那種未知的迷茫感,歐根覺得自己心中就像是堵上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悶的他十分難受。
終於,薩特伯爵拉著歐根,穿過眾人,走到了人群內側。
在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座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的石臺,石臺四面上刻畫著各種浮雕,有惡人受難圖,也有魔鬼蠱惑世人,若是細看一遍,便會發現這是在描繪但丁《神曲》之中的場面。
而在石臺上,正平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