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笑了笑,對老人道:“前輩,解脫未嘗不是件好事,日後遊遍三山五嶽,豈不快哉?”
老人笑道:“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只是如今老夫壽元所剩無幾,只待稍後將厲鬼們交予你手,老夫便要尋一處僻靜之所等死了。”
說完,他遞過一隻布袋,布袋微微顫抖。
即使透過布袋,林雲仍是能夠感受到其中有濃重的陰氣透出,看樣子,其中盛著無數厲鬼。
“林少俠,寒露城大半厲鬼都在其中了,其餘的此時應當都聚集在青槐之處,槐樹雖倒,但陰氣尚存,要散去只怕還需些時日,那些厲鬼,就拜託少俠了。”老人一揖到地,顫顫巍巍地握住了林雲的手。
林雲能夠感受到老人的激動,手中的布袋更是沉甸甸的,其中的厲鬼,有不少是當地百姓們的親人,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也的確該將他們送去超度,讓他們早日輪迴轉世。
拜別了老人後,林雲再次向城東疾馳而去,青槐已經在迴天尺破開地面衝向蒼穹時被五色光芒灼燒成了齏粉,而附著在青槐上的引起也在此刻有了消散的趨勢,看樣子,只要不消兩日,這些陰氣便是能夠徹底散去。
林雲嘆了口氣,還好他在此時取出了迴天尺,否則這青槐存在之處不僅會無限誕生厲鬼,說不定還會出現似小南那樣的殭屍。
思索間,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迴天尺,他先前也曾嘗試過將這回天尺收入儲物石中,可卻未能成功。因此他便以木脈法力催動樹藤相互纏繞,將回天尺包裹起來,粗略地做成了一隻尺鞘。
“雖說我們相處的時間不會太長,但你總歸也是我的夥伴,這段時間,我們就相互扶持吧。”林雲輕聲道。
他曾聽劍二說過,若是想用好一件兵刃,除了每日必須的練習外,還需與兵刃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
迴天尺嗡嗡作響,像是在回應著林雲的話語。
在他的前方,有幾團黑色的迷霧,正在沿著青槐被消滅後地面上留下的大坑來回繞圈,觀其動作,似乎正在貪婪地吸收著引起。
林雲定睛一看,那幾團黑色迷霧中還依稀能夠見到人的臉面,只是那臉面如今卻如何看如何猙獰,雖說眼下這幾隻惡鬼尚且很弱,可日後吸收了足夠的陰氣後,還是足以為禍人間。
將回天尺背在身後以後,林雲屈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卍”字刻印中的功德之力如潮水般湧出,道道金色鎖鏈順著他的身體掠出,只是眨眼間,金色鎖鏈便是將那幾只厲鬼牢牢捆了起來。
“收!”林雲左手一翻,布袋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布袋口微微一張,那數只厲鬼便慘叫一聲, 被收入到了布袋之中。
此刻他忽然發覺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厲鬼在他的功德之力面前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若是長久修煉佛門秘法,總有一日也能夠達到寂天大師那般程度,輕鬆與煉神修士相戰而不落下風,配合五行法力更是所向披靡。
不過半夜光景,林雲已經將整個寒露城中的厲鬼收服,待下半夜時,他卻是偶然遇到了神色匆匆的平一豹。
“林少俠,林少俠,我可找到你了。”身穿虎皮衣的平一豹見到林雲後,整個人如釋重負,氣喘吁吁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平大哥,出什麼事了嗎?”見平一豹如此著急,林雲吃了一驚,還以為是那些煉神高手再次迴轉,可仔細想想又覺不可能,雪沐雲就在不遠處,那些煉神高手不可能自討苦吃的。
“林少俠,秋雁她,她不見啦!”平一豹大呼邪門,平秋雁是一黃花閨女,平日裡莫說出三更半夜失蹤了,就是出門一趟都要與平一豹再三告知。
“秋雁不見了?放心,如今這寒露城已經沒有修士,除了我們幾人外,秋雁可以說是最強者了。”林雲安慰了平一豹一句,心中卻是有些奇怪起來。
方才他為了捉鬼,幾乎遊遍了整個寒露城,可是並沒有發現平秋雁的蹤跡,難道說,平秋雁竟是離開了寒露城去往別的城池了嗎?
平一豹又擦了擦額頭的熱汗,嘆道:“我是秋雁的父親,對她的心思多多少少也能夠明白一些,這丫頭一定是對林少俠動了心思了……”說話間,他忍不住苦笑出聲,他自是知曉林雲的身份不凡,如此人物,又如何會看上平秋雁這鄉下丫頭?
“平大哥,你……”林雲啞口無言,先行將手中的布袋收入到了壓制護腕中。
平一豹擺手道:“林少俠,我等自然是不敢高攀,只是還望少俠能夠助小人尋回愛女,她孃親早亡,而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又,唉……”說到最後,他的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嘆,飄散於寒風中。
林雲忙搖頭道:“平大哥切勿如此,秋雁的天賦,比之墨家眾多弟子也是不遑多讓,假以時日,必定又是一顆新星。我本還有些猶豫,如今倒是打定了主意,我想我可以收秋雁為徒,將我的雷電法力傳授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