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誰的人。”林雲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柄冰藍色的寒冰匕首,不住地在那身穿虎皮衣的修士胯邊比劃。
這威脅對男人來說無疑太過致命,那身穿虎皮衣的修士見狀大驚,奈何手腳都被牢牢綁縛,只能不住地搖頭,嘴裡也不斷求饒。
“死鴨子嘴硬。給你十息時間,不說,斷子絕孫。”一旁的劍二冷哼一聲,將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
“我說,我說!”那修士語氣中幾乎帶上了哭腔。
“快說!”劍二與林雲都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實則還是偏向於開玩笑,畢竟二人也不可能真的閹了這穿虎皮衣的修士。
穿虎皮的修士慌忙說道:“我們的主子是黃轅大人!”
“黃轅,他是不是讓你們來殺瑾瑤?”聽到這個名字,劍二面色不禁冷厲了幾分,手中長劍猛然出鞘,劍尖直抵那修士的喉嚨。
穿虎皮的修士額頭剎那間被冷汗所覆蓋,勉力將頭顱向後仰了仰,道:“他沒說,只是派出了大量的探子,並告知若是發現了‘玉公主’便要火速回報。”
“哼。”劍二怒氣未消,一劍將身旁的木桌劈成了兩半。
這邊林雲與劍二暴躁的審問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另一邊寂天大師與墨冰兒的盤問則是要顯得溫柔不少,寂天大師只是稍稍施展幻術,便讓那戴黑色兜帽的修士吐出了真相。
兩邊的說法基本相似,看來這兩個實力不算強的修士的確是蠍心虎黃轅的手下。
劍二冷笑道:“看來‘玉公主’這個萬人之上的位子還是招人垂涎,令如此多的大人物趨之若鶩。”
如今對他來說,玉瑾瑤是不是日後的“玉公主”早已不重要了,他想知道的,僅僅是她的身世而已,相信她本人也應當是一般無二的想法。
“總之這更說明了此行兇險,我們得多加小心,如今屹岐國中到處都是不同勢力的耳目。”林雲嘆了口氣。
寂天大師唸了聲佛號,嘆道:“阿彌陀佛,世人當真痴迷。林居士,白居士,你們先行修煉調息吧,貧僧為你們護法,其餘的事情待來日玉姑娘醒轉再做計較。”
“是,大師。”林雲與劍二對寂天大師頗為尊敬,聞言也只得退下修煉,不多時便入定了去。
次日,幾人趁著天還沒亮,便乘上了馬車,繼續向屹岐國名寺蘭因寺進發。
相比起佛光寺,蘭因寺堪稱一處寶剎,剛剛進入其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內,便是能夠望見一座安居樂業的小鎮,被稱作蘭因鎮。
和尚一向不願與官府打交道,尤其是那些雲遊四方的閒散僧人,而蘭因寺作為屹岐國中最大的寺院,與官府走得還算近。
而屹岐王為了拉攏這處寶剎,便將附近的小鎮劃入了蘭因寺的管轄範圍,應該算是一種示好吧。
在蘭因鎮中,處處能夠聽到誦經的聲音,古樸深遠的鐘聲只通雲霄,令眾人的心神在不知不覺中鎮定不少。
在蘭因鎮內遊蕩了片刻,林雲咋舌揶揄道:“這裡真繁華,比大師那佛光寺卻是要好上太多了。”
寂天大師也不在意,笑笑道:“阿彌陀佛。林居士,在我佛門中,這世間的萬物無一不是色,而色即是空,對我等修佛之人來說,無色無相,豪華與簡陋無分別,繁華與冷清也無甚區別的。”
林雲一個頭兩個大,這寂天大師年紀尚輕,便如此能嘮叨,日後若是年紀再大些,穿耳魔音豈不是家常便飯?
想起在佛光寺修煉功德之力的那段時間,林雲不覺哭笑出聲。
“到了!”劍二仰頭眺望一眼,隨後笑容一展,欣喜地提醒了一句。
此時玉瑾瑤體內已被寂天大師化解,因而也早已醒轉過來,聽到劍二的話,也從馬車上躍下,站在劍二一旁與他一同遠望。
蘭因寺就高據在那險峻的孤峰之上,孤峰旁環繞著層層石階,看來要入寺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吧,上山,蘭因寺就在眼前了。”林雲舒展了一下筋骨,在場的幾位修為皆不凡,上一座山應當絲毫不成問題。
即便是寂天大師這等修為,也沒有憑藉功德之力御空飛上山頂,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他年紀尚輕,在佛門中算是一晚輩,雖戰力非凡,但總也得向前輩們表達些尊敬,何況眼下正有事相求。
蘭因寺不愧是佛門大寺,大小瓦殿已然穿透雲霄,屋頂上皆被顏色各異的琉璃瓦覆蓋,於陽光的照耀下閃爍奪目光彩。
在眾人的正前方,便是蘭因寺的大門,大門後,即是大雄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