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服飾各異,顯然是來自於大陸不同的地方,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憤恨之色。
“白施主與林居士且稍待,麻煩來了。”寂天大師原本也有些不岔白子澄對劍二的做法,但眼下麻煩找上了門,卻的確不是內鬥的時候了。
“是白子澄!”
“是他,沒錯,是那個惡魔!”
“殺了他!”
來人似乎是當年被“玉公主”所血洗門派的先頭部隊,他們其中有不少人的好友、親人死在了白子澄與孔茂手中,甚至恨兩人入骨要超過前任“玉公主”。
“一群烏合之眾。”白子澄暗罵這些人來得不是時候。
“交給貧僧吧。”一團功德之力託著寂天大師懸浮在空中,他緩緩向那些所謂的“義軍”飄去,紅色袈裟隨風狂舞,氣勢瞬間提升到了極致。
受到寂天大師氣勢的壓制,那些義軍面上紛紛露出驚駭之色,當下在鳶厄城中的房頂上停下了身形,不敢再靠前。
寂天大師見震懾住了眾人,默唸了一聲佛號後,道:“眾位施主切勿再上前,否則貧僧說不得便要開殺戒了!”
“我,我都做了什麼……”劍二已然痛哭流涕。
玉瑾瑤平日裡的音容笑貌頻頻閃過他的心頭,但此時那平日裡有些嬌蠻的可愛面容此時竟也是痛苦不堪。
兩人之間彷彿多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將兩人永久分隔。
林雲默然不語,他也曾聽劍一說過,想要將劍用好,劍心需得穩固,一旦心中的信念崩潰,劍法也不會再像以往那般牢不可破,而會變得滿是破綻。
就以往來說,劍二的信念很多,無論是他的孃親、白老、玉瑾瑤,還是傳授劍道劍一與授業恩師冰廉長老,甚至就連林雲,都算是他令他堅持至今的信念之一。
可毫無疑問地,玉瑾瑤在劍二的心中佔據了至關重要的地位,往日生死不離的承諾到了現在成了一個為世人所不容的笑話,這種痛到底會有多痛?
或許,也只有本人才知道吧。
“那怎麼可能呢?若玉瑾瑤真是前輩你的女兒,那她為什麼會繼承她孃親的土脈法力,而不是你的水脈法力呢?”林雲向著白子澄問道。
一般來說,若是父母法力屬性並不相同,所誕生的子嗣應該會繼承父親那一脈的法力。
白子澄面無表情地解釋道:“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倘若孃親的血脈太強,也未嘗不可能覆蓋父親的血脈,你不也是一樣嗎?”
林雲啞然無語,的確,他的孃親林紫雪身負四脈法力,血脈當然比林北澤強太多。同一道理,“玉公主”的血脈比白家強上許多,因此玉瑾瑤繼承的便是土脈法力?
“前輩,這打擊或許對他太大了。”墨冰兒以傳音入密對白子澄道。
白子澄搖搖頭,不著痕跡地說道:“這種事情能早不能晚,趁著眼下修為尚淺趕緊將真相告知給他,否則日後對他造成的傷害只會更大。更何況,也只有這樣,才能闖過邪宮。”
這時,劍二站起了身子,略顯凌亂的長髮從額前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分明他的表情,只是從他那不斷顫動的嘴唇來看,他的情緒應當還是十分激動。
身形一縱,他卻已經進入了邪宮。
現在的他,邪氣凜然。
“我也進去看看。”林雲對墨冰兒吩咐了幾句,縱身追趕了上去。
邪宮外型與玄元塔極其相似,只是不知道其功效是不是也與玄元塔如出一轍。
林雲進入以後,卻發現邪宮的內部竟是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不到劍二的身影,也聽不到關於劍二的半點聲音,就像是進入了幽冥之處,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自己。
“你殺過人嗎?”冰冷的聲音憑空響起。
林雲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當然。”在這個世界上,一旦踏入修士的行列,誰的手上還沒有幾條人命?
別說是上過戰場的他了,就連待字閨中的墨冰兒這些日子跟他走南闖北,只怕也是殺了不少人。
“那麼殺幾個人給我看看吧。”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音剛落,滿目的漆黑皆是散去,縈繞在林雲身邊的白光範圍逐漸擴大,隱隱露出了幾道人影。
那是幾張陌生的面孔,看上去皆是凶神惡煞之輩,剛剛現出身形,他們便是向著林雲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