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血鷹鏢與小石子相互撞擊了幾下,隨後林雲的手指便是從其尾部的圓環一穿而過,由於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這次他的手指飛快,滾燙的水面竟是被一分為二。
“成了!”林雲驚喜地低喝一聲,他並沒有動用絲毫的法力,純粹是憑靠著手上的速度將血鷹鏢從鍋底徑直取出。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他意氣洋洋,對這“鍋中取石”也算是摸到了些竅門。
兩日時光便在這“鍋中取石”的練習中度過,冰塔中不見天日,日夜不分,林雲在全神貫注之下,已然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著!”只聽他輕喝一聲,閉眼將手指探入了面前的滾滾沸水中,那劍指帶著一縷勁風,將水面堪堪破開。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手指忽然微微顫動了起來,整個鍋中的沸水受到手指的牽引,呈漩渦狀飛速旋轉起來。
淡淡的蒸氣嫋嫋升起,林雲輕輕鬆開了雙指,五顆石子從他的指間重新落入鍋中,將鍋底撞擊出了幾點火星。
熟能生巧,經過兩天不間斷的練習,“鍋中取石”已是難不住他,他能夠透過右手的兩根手指在眨眼時間中將分散在鍋中的五顆石子取出。即使是不甚靈活的左手,也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自熱油鍋中取出三顆石子。
“也該向著下一階段努力了。”林雲搖了搖頭,他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之後便是要面對眾多墨家弟子的挑戰,因此他可不能在這“妙手尋仙”上浪費太多時間。
金黃色火焰凝成的鍋中,漩渦仍在不住地旋轉,在他揮手之間,水火兩種屬性同時散去。
石子只是靜止不動的事物,也只能作為偷盜之術的初步鍛鍊,在實際應用中,目標不斷活動,真正動起手來自然不是那麼容易。
因此,這第二階段便是“凌空接物。”也就是說,無論是何事物以多快的速度從何方飛來,他都要憑藉雙手接住,既鍛鍊了手上工夫,又鍛鍊反應能力。
第二階段卻是不能自行鍛鍊,需得有一人從旁輔助才行。
林雲沉吟了片刻,只得緩步行到階梯口處拱手喚道:“姑娘,請現身一見。”
白光閃爍間,白衫女子已然現身在了林雲的面前,她輕笑一聲,問道:“林公子可是可是需要幫忙麼?”
這第二層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只不過受這冰塔制約,若不得到挑戰者的傳喚,她並不能私自現身。
林雲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攪擾姑娘了。”
“無妨,左右閒來無事。”白衫女子面露喜色,她已是寂寞了這許多年,如今有個人能陪她說說話,自是求之不得。
兩人商討了一番後,初步擬定下了第二階段的訓練途徑。
凡事講究從易到難,“凌空接物”亦是如此。
“林公子,您注意了。”白衫女子輕輕揮了揮手,這冰塔第二層的二十四隻書櫃詭異地消失在了兩人面前,藉著,她便移步在這第二層的邊緣繞起圈子。
“來吧。”林雲將元神驅回泥丸宮,雙手擺了個姿勢,隨時準備接物。
“去!”白衫女子揚手向林雲的頭頂擲出了一隻拳頭大小的冰球,緊接著,她的身影忽而於原地消失不見,下次出現時,已是出現在了與先前對面的位置。
那冰球的速度不慢,林雲僅憑靠著自身五感捕捉其軌跡還是有些困難,在他將雙手伸出後,卻僅僅是堪堪觸碰到了兩隻冰球的邊緣,卻無法將其握入手中。
白衫女子搖頭道:“有時眼睛與元神都會騙人。因此但凡是神偷,多半會修習一種特殊的技能——聽風辨形。”
“這我倒是知道。”林雲面色古怪,並非他虛言哄騙白衫女子,“聽風辨形”這門絕學,他的的確確是有些瞭解。
當初他在安北城時,每日無事可做,有時會流連於賭坊、酒樓與青樓。
霰雪國禁止開設賭坊,因此他去得一般都是私人開設的賭局。
有一次,林雲在與其餘的安北城三少混跡開賭之時,當時的嚴洪帶了一位老人來助陣。
那位老人玩骰子的手法只能用神乎其神來形容了,五、六個骰子在他的手中彷彿活了一般,只要他說出的點數便無有不中,且在其餘人擲骰子之時,他也是能夠憑藉著聽力將骰盅中骰子的情況聽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那一次,林雲輸了個血本無歸。而他一向是個不服輸的人,因此便私下尋了那位老人過府一敘。
在上賓待遇下,老人頗為受用,心情大好之下便是教了林雲幾招。而憑藉著這幾招,林雲在後來與其餘紈絝子弟的對賭中再也沒有輸過。
如今多年過去,若在安靜非常的情況下,林雲還是能夠聽出骰子的具體點數。可以說,他在“聽風辨形”方面,還是有些基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