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小胖子歐陽渃追問道,說話間,他的嘴唇微顫,顯得十分緊張。
紫凌在臨終前,曾向林雲道出“小心”二字,至於小心誰,她卻是沒能說出口。
紅袖此事涉及到的人不多,不過屈屈四人而已。其中,紅袖與墨冰兒都是受害者,而林雲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因此,歐陽渃的嫌疑最大。
“她沒有說什麼。”林雲成心試探小胖子,撂下一句話後拂袖而去,上前扣了扣冰濁長老藥廬的木門。
木門應聲而開,濃濃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聞到那微有些刺鼻的氣味,林雲忍不住捂了捂鼻子,隨後在冰濁長老的招呼下進入了藥廬。
推門而入後,四個龍飛鳳舞的黑字印入了林雲的眼簾:濟世懸壺。屋內的陳設也極為簡單,除了幾張木桌木椅外,便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木桶,木桶中盛滿了各種顏色的液體,想來應該是各種藥液。
“林雲來了。”冰濁長老微微一笑,肥肉將他的眼睛擠成了兩道縫,但即使如此,他的臉上仍是有著深深的疲憊感。
林雲見禮以後,打眼一看,卻是意外地沒有發現紅袖的身影。
冰濁長老似是瞭解林雲心中的疑惑,對他解釋道:“也不知什麼原因,那小丫頭因禍得福,修為大增,此時正在密室中閉關穩固修為。”
林雲恍然,拱手道:“多謝冰濁長老了。”
冰濁長老微微擺手,道:“不必如此,都是分內之事。倒是聽說你今日救了清影師妹一命,當真令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汗顏啊。”
“長老嚴重了。”林雲謙虛一番,又與冰濁長老閒聊了幾句,便是從藥廬中退了出來,向在外等候的荊棘報了個平安。
聞之,荊棘總算鬆了一口氣,與林雲並肩向墨府外行去。
“近來冰龍軍沒有再來找麻煩吧?”林雲忽然開口問道。
荊棘撓了撓頭,笑道:“也不知是怎麼的,近來冰龍軍在碰到我們的時候再也沒有出言不遜過,甚至還有些懼怕之意,想來是統領你廢了滾刀肉之後,他們害怕了。”
林雲點點頭,道:“即使如此,也不可在修煉中懈怠。”
荊棘笑了笑:“統領,你就放心吧。”
“誰!”笑談之間,林雲忽然面容一肅,屈指彈出了一道白色疾電,向一旁的草叢掠去。
“別別別!”一位身著紫衣的男子應聲而出,他似乎自知擋不住那道疾電,只得抱頭鼠竄,連聲告饒。
此人竟是司馬燔之子司馬煬,由於修為盡失,因此在來到墨家後,他便從頭開始修煉,如今才不過練氣三層的修為,卻又如何能抵擋得住林雲的雷電?
林雲輕輕一點,那道疾電凝滯在半空中緩緩散去,這才沒好氣地道“我說司馬兄,你為何會躲藏在草叢中?”
若是先前他的反應再慢上半分,司馬煬只怕便是要被雷電電成焦炭。
司馬煬緊張兮兮地向四周一望,對著林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說道:“林雲兄弟,切不可聲張,否則在下今日性命休矣!”
“哦?”林雲一臉不信,搖頭道;“在這墨府中還有何歹人敢傷你?”
司馬煬一臉苦澀,不住地搖首嘆息,半晌後,他才苦著臉解釋道:“還不是我那要命的妻子……”
林雲這才想起司馬煬已經與冰濁長老那“要命”的孫女喜結良緣,想到這裡,他的面色不進步古怪起來,想不到司馬燔之子竟然有“懼內”的毛病,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令司馬燔威名盡毀。
“說起來,此事還要多謝林雲兄弟了。”司馬煬一臉幽怨地望著林雲。想起自己結髮妻子那肥胖的身軀,他不禁在心中長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司馬煬!”就在此時,渾厚的女聲響起,一隻粗壯的手臂與林雲擦肩而過,準確無比地扣在了司馬煬的後衣領處,順勢將其拎了起來。
來人正是冰濁長老的孫女,也就是司馬煬如今的妻子——冰湘湘,由於她極其熱衷於肉包子,墨家的一眾弟子們便“親切”地稱她為“包子姐”。
說起潑辣的冰湘湘,整個墨府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霰雪國中,成親的時候,丈夫需將妻子從花轎中背到堂前拜堂,問題也正是因此出現。
司馬煬法力盡失,根本背不動重約三百斤的冰湘湘,竟是在花轎前被她壓得吐血昏迷。
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從那之後,冰湘湘的大名更是傳遍了整個霰雪城,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雖然林雲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冰湘湘,但此時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且不說她那如同肉堆般的臉,由於肉生得太多,她的脖子顯得又短又粗。
自脖子以下,她的肉如同疊疊的浪,奔跑起來後會不斷髮出“啪啪”的響聲。放眼望去,她那整個人便真的如同皮球般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