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小貓兒的病已經沒有大礙,我也該走了。”林雲輕輕撫了撫安睡的幼童,對一旁的大嬸說道。
“謝謝你啊,小夥子。”大嬸抱來半袋大米遞給林雲。
“不不不,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林雲臉一紅,為這些百姓治病只是為了積攢功德和換取食物而已,卻沒想到能夠讓百姓們如此敬重。
“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真要生了病,也只能自己硬抗,哪裡有錢去醫館看病?”大嬸笑著擺擺手。在她們看來,像林雲如此年輕的修士還能如此善良,實在是難得可貴。
更何況林雲與普通人交往根本沒有任何架子,與那些鼻孔朝天的高手根本就是大不相同。
“那我就先告辭了。”林雲背起半袋大米,合了個十。
距離林雲和劍二來到佛光寺之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這七天來林雲幫了周圍的窮苦百姓不少忙,功德之力也凝聚了不少,目前僅僅依靠功德,也是能夠跟練氣一層甚至二層的修士相戰。
“慢,太慢了。”出門後,林雲不由苦笑,靠著為百姓治病而獲得的功德實在是微乎其微,就算他日夜不停、不間斷地努力行善,也根本比不上修煉的速度。
更何況,善事也不是時時刻刻能夠做成的,那需要一定的際遇,難怪那些垂涎佛光寺無敵秘法的高手皆是選擇了放棄。
“看來得想點別的辦法了,再治病,我都要變成一個郎中了。”自嘲一句後,見天色漸晚,林雲向著佛光寺的方向走去。城中百姓甚多,身法始終是施展不開。
見林雲迎面走來,街上一個正四處踱步,顯得焦急萬分的中年男子狂喜,他的面色有些蒼白,身上瘦骨嶙峋,顯得長衫空空蕩蕩,分外不合身,似乎是個落地秀才。
經過七日相處,附近的百姓林雲差不多都能夠叫上名字,眼前這中年男子的確是個書生,名叫於乙,附近的百姓都喚他作阿乙。
阿乙在這一代還算有名,就連林雲也聽過不少他的“傳說”。阿乙的祖上本是富貴人家,祖祖輩輩上甚至也不乏一些不弱的修士。但越往後,家族人丁便越是凋零,到了阿乙這一代,他的父母、妻子也是早早便撒手人寰,只剩他一人與一個三歲小二相依為命。
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阿乙沒什麼特長,為了生活,只得變賣了為數不多的田地。
至此,阿乙除了書與破破爛爛的祖屋,卻是連幾兩銀子都再也拿不出。
城中盛傳阿乙乃是天煞孤星,幼年克雙親,青年克妻子,甚至如今到了中年,他的兒子也是時常生病。因此,周圍的百姓雖然同情他,但也是不太願意與他多來往,生怕被殃及。
卻說阿乙見林雲到來,撲倒在後者的面前便拜,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這位大哥,你這是做什麼?”見阿乙的頭頂霎時間便出現了血跡,林雲連忙將其扶起。
阿乙抬起頭,已是眼淚橫流,他哽咽道:“林雲小哥,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他卻……他卻……”
林雲握住阿乙手腕,悄悄將一絲法力渡入他的體內,為他理順體內有些紊亂的氣息,這才問道:“你兒子?他怎麼了?”
阿乙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他,他,他被妖獸捉去啦!”
“妖獸!”林雲悚然一驚。
雖然妖獸皆是已經開了靈智,但其中有許多妖獸由於修為太低,靈智不甚高,吃人仍是它們的天性。他有些不敢想象,一頭妖獸對三歲孩童來說,那簡直是滅頂之災。
阿乙痛苦地點點頭,他一向沒有什麼朋友,就算有,面對兇悍的妖獸也根本就是無濟於事,眼前這翩翩少年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這根稻草,恐怕也是壓倒他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三歲孩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如果孩童死了,他恐怕也會失去最後的信念,崩潰自盡。
“在哪!”林雲渾身氣勢一展,一把擒住阿乙的手腕將其提起,喝道:“指方向!”
見林雲願意幫忙,阿乙喜形於色,他擦了擦臉上混成一團鼻涕與眼淚,慌忙指了一個方向。
此時,林雲再也顧不得許多,扯著阿乙沖天而起,體內法力催動到極致,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著阿乙所指的方向掠去。
“怎麼不早來?”林雲一邊在房頂飛掠,一邊嗔怪道。
感覺自己被林雲帶著上下亂跳,阿乙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唯唯諾諾地說道:“我聽人說你在給小貓兒治病,我怕……我怕……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