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林雲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摸著下巴,賤笑道:“我猜,前輩是在想,如何不給我們獎勵。”
嘯海琉璃鱷憨憨地長大了嘴,哈哈大笑幾聲後,道:“人心詭詐,此話果真不假。你師傅當年坑了我,如今,他的徒弟竟也是如此狡猾。”
這是林雲從歷史典故中得到的啟發,倘若嘯海琉璃鱷承認他猜對了,那便算他贏;而如果琉璃鱷堅持林雲猜錯,那就說明他的說法有問題,豈不是進一步證明琉璃鱷想要給他們過關的獎勵?無論如何回答,林雲都算是贏了。
聽嘯海琉璃鱷的話中之意,墨子洵與它似乎也是有些交情,當年也不知用何方法從它手裡討了好處。
“拿去吧。”搖了搖碩大的腦袋,嘯海琉璃鱷長大了嘴巴,一顆光點從他的嘴中飛出,落在了林雲的掌心上。
林雲和劍二定睛一看,那似乎是一顆牙齒……
這算什麼過關獎勵了?林雲哭笑不得,心中暗罵嘯海琉璃鱷摳門,一顆牙齒居然也拿得出手?
見林雲和劍二面色古怪,嘯海琉璃鱷氣得齜牙咧嘴,佯怒道:“小子,別不知好歹,如果你陣入了島,就會知道老子這顆牙齒的好處了。”
林雲愣了一下,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劍二拍了拍林雲的肩膀,以傳音入密對後者道:“別不知足了,嘯海琉璃鱷全身都是寶,即使是一顆牙齒,在外界亦是千金難求,有價無市。”
這時,嘯海琉璃鱷忽然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流著哈喇子看向林雲。林雲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莫名想到,這該死的鱷魚不會餓得想吃了我吧?
“你幹嘛?”被嘯海琉璃鱷盯得渾身發毛,林雲終於忍受不住問出了口。
“嘿嘿,賢侄啊。你看,我跟你的師傅也有些交情,我常年在島上守陣,嘴裡都要淡出個鳥來,有酒嗎,我在你的護腕裡聞到了一些氣味,別那麼摳門嘛,分享一下,我拿好東西跟你換。”說完,嘯海琉璃鱷還配合得動了動前方的大鼻子。
林雲不禁有些肉疼起來,他的儲物石與壓制護腕是一體的,而其中確實有幾桶烈酒,乃當初拜師之時冰廉長老所贈,平時他自己都捨不得喝,這才扣扣索索地儲存到了現在。
以嘯海琉璃鱷那張大嘴,要分享多少給它?更何況,它的身體都是透明的,裡面有什麼寶物簡直是一目瞭然,如今它的體內幾乎是空空如也,除了身體的各種構造,再無其它雜物,它又能拿出什麼寶貝來?
劍二眼睛一亮,嘴輕輕一張一合,以傳音入密悄然對林雲道出一個字:“換。”
林雲對劍二一向是無比信任的,只見他屈指一彈,面前就多出了一桶散發著濃郁酒香的烈酒。
嘯海琉璃鱷哈喇子已經流了一地,眼睛像是兩隻火把,舌頭輕輕一舔,那桶烈酒便倒湧入了它的嘴中,轉眼間便見了底。
見狀,林雲目瞪口呆,這簡直是牛嚼牡丹啊……
“唉,這點還不夠塞牙縫的……”嘯海琉璃鱷回味無窮地舔了舔牙齒,再次露出了那諂媚的表情,一臉希冀。
林雲則是求助地看向了劍二,生怕偷雞不成蝕把米,萬一最後嘯海琉璃鱷賴賬,他可就虧大發了。
劍二輕鬆地點點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得。”林雲再次從護腕中喚出一桶烈酒,隨後,將其推到了嘯海琉璃鱷的面前。
“來一起喝一起喝,在我家別客氣。”嘯海琉璃鱷大嘴一張,一桶烈酒再次見底。
林雲疼得心裡一哆嗦,透過這鱷魚透明的表皮,可以看到那些酒穿過鱷魚的食道與胃,最後化為了一泡鱷魚尿,溶入了菖蒲島的土地……
“還有嗎?”嘯海琉璃鱷恬不知恥地再次開口討要。
“滾!”林雲大翻白眼,忍不住爆了粗口,眼下他的壓制護腕中的確還有一桶烈酒,那是他留給自己的。
見林雲如此表現,嘯海琉璃鱷在地上打了個滾,耍賴道:“你的護腕中還有酒,不給我就走吧,哼。”
林雲的臉徹底黑了下來,想不到這天下聞名的嘯海琉璃鱷居然是這樣一副做派,這要是傳出去,嘖嘖……
但心中無論怎麼想,表面上卻仍是不能表現出來。林雲心痛無比地召喚出最後一桶酒,像是掏出了自己的心尖子、肺葉子、眼珠子、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