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識得厲害,哪裡敢讓林雲觸碰到自己?只見他側身讓過一步,十指交叉在一起一握,一隻紙袋從他袖中飛出,紙袋碎成紙屑後,從中飛出了數十隻黃色紙鶴。
“故技重施……”林雲不屑地拍拍手掌,揚手甩出數十點火星,每一點火星都在元神的控制下精準地迎向一隻紙鶴。
荊棘的控紙術的確強大,但在火脈修士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碟小菜,缺點太過明顯。
豈料,那些火星碰到紙鶴後,只是將紙鶴撞退了少許,並沒有燃起預料中的火焰。
荊棘又不是傻子,吃了那麼多次虧,哪裡還不知改進自己的戰鬥手段?他輕笑道:“這些紙鶴都被我打入了咒印,水火不侵,你那點火焰就別妄想燒掉它們了。”
林雲失笑:“那又如何,有火焰護體,你的紙鶴根本奈何我不得。”
荊棘沒接腔,只是將雙手背在身後,一味地依靠著身法閃避著林雲的攻擊。
幾回合後,林雲也有些鬱悶起來,荊棘的速度絕對沒有他快,但卻若有神助,每次騰挪的距離都恰到好處,宛若在闡述著天地間晦澀的至理。
幾個彈指的時間過去,林雲不禁迷惑起來,他感覺荊棘似乎在拖延時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荊棘不會幹這樣的蠢事,否則他也不可能在枯木老人的門下隱忍了那麼久。
將元神擴散出去,林雲大驚,先前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荊棘的身上,下意識地忽略掉了的紙鶴的動作。眼下這些紙鶴已經結成了一個玄奧至極的陣法,將兩人籠罩了起來。
在數十隻紙鶴中,有兩隻體積是其餘紙鶴的兩倍,其上附著了大量的咒印,應該便是這陣法的陣眼。
此時,其餘的小紙鶴已經盡數歸位,大紙鶴中的一隻業已懸浮在了陣心處,最後一隻也在向著對應的位置疾飛。
“陣法,可惡。”林雲暗怪自己大意,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在菖蒲島的三大弟子中,黑檮好像十分精通於煉丹之術,而紅袖則是擅長傀儡之術,剩下一個荊棘專修陣法之道。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其中涉及到的事情過於龐雜,但習得以後在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菖蒲道人將陣道授予荊棘,又何嘗不是在將其當作菖蒲島未來的戰神來培養?
“不能讓你得逞!”林雲虛晃一招,自身卻是暴退,躍起向那隻紙鶴抓去,只要能夠將它握在手中,他就有把握利用法力徹底毀滅它。
荊棘也同樣是凌空躍起,雙拳齊出,攻向了林雲的後頸。
倘若林雲選擇攻擊紙鶴,那荊棘便會擊中他,到時候就算是林雲的實力強過荊棘也必將落敗。
感應到這一情形,林雲反而眉開眼笑,放棄了進攻紙鶴,腳下凝冰借力轉身,同樣轟出兩拳。顯而易見,雷電之力的破壞力不是一般法力可以比擬的,他有信心在接觸到荊棘的一瞬間,將雷電法力打入後者體內。
見狀,荊棘汗毛倒豎,但他還是沒有退縮,他喝道:“叱!”隨著他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紙屑從他的袖中湧出,眨眼間就將他的雙拳牢牢地包裹了起來。
見荊棘突施奇招,林雲咬了咬牙,將體內的水火法力快速運轉,拳上雷電的力量又強橫了幾分,眼下他也管不了會不會傷到荊棘了。更何況這是在菖蒲島上,他就不信菖蒲道人會不救自己的徒弟。
四隻拳頭帶著凜冽的勁風互相碰撞,林雲被勁風一帶,身形不由自主地高高揚起,與紙鶴擦肩而過,但他卻還是笑了,他已經將雷電法力打入了荊棘體內,足夠讓其失去戰力。
荊棘重重地落在地上,腳下的地面已經大幅度皸裂。他的雙臂更是一片焦黑,那些紙屑幫他抵擋住了大部分雷電法力,但其餘的雷電法力還是讓他受了重傷。
“起!”忍著渾身劇痛,荊棘雙手打出了一道綠光,宛如一劑催化劑,陣法開始緩緩運轉。論法力渾厚,他不如林雲,論戰力他更是遠遠不及,這是他唯一想出能夠擊敗林雲的手段。
就連先前閃避林雲攻擊的法門也是菖蒲道人在觀察了林雲戰鬥後秘授於他的,是一門名為菖蒲望氣術的強大秘法,它能夠讓修士藉著元神看透他人的攻擊,藉此躲避攻擊。
菖蒲望氣術效果太過逆天,就連拜師已經十數年的黑檮都未曾習得。之所以如此,並不是菖蒲道人藏私,而是因為這門秘法對元神消耗極大,黑檮的強項不在於元神,即便修習了用處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