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撓了撓頭,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下來,炎弛城怎麼說也是炎弛國的首都,城牆少說也有三四丈高,一個普通人跳下去幾乎必死無疑。
此時炎弛城中的岩漿似乎都在司馬燔的掌控中,而他也並不想傷及無辜,岩漿只是蔓延到了炎弛城的城門口,城外除了溫度高了一些外,與平日裡並無任何區別。
過了一會,林雲聽到了那猥瑣統帥落地的悶響聲,這才放心地用袍袖胡亂擦了擦袍袖上的鮮血,就在他想要回轉到劍二身邊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城牆外飛了上來,落在了他的身邊躺了下來。
定睛一看,林雲才發現這道身影正是已經死透了的猥瑣統帥,後者的屍體上已經滿是鮮血,眼睛瞪的大大的,嘴角還留有一絲詭異而僵硬的微笑。
“誰?”林雲手掌握緊了手中的火焰長劍,警惕地喝了一聲。
話音未落,一道虹影就快速沿著城牆從城外翻了進來,落定在了林雲的面前,面色冷峻地與林雲對視了一眼。
“是你!”林雲與那“虹影”異口同聲地喊出了一句話,原來這“虹影”正是赤焰。
劍二的判斷並沒有錯,拜火教為了防止司馬燔死戰,特地在南城門留下了薄弱點,又在南城門外設下了重兵埋伏。一旦司馬燔從南城門突圍,伏兵就會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拜火教沒想到司馬燔會做得這麼絕,幾乎毀掉了整個炎弛城,再在城外埋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恰好被林雲逼死的猥瑣統帥落下了城牆,赤焰再也沉不住氣,現身而出。
看到城牆上的人竟是林雲,赤焰的面容直接是有些猙獰了起來,而林雲則是悚然一驚,向後暴退,與劍二、蕭落會和在一起。
見到赤焰,蕭落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強勢的她竟是連與前者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赤焰倒是沒有直接動手,他冷酷的眼神先是掃過林雲,又掃過劍二,不屑一笑後,這才將眼神定格在蕭落的身上,臉色也是微變,沉聲道:“落兒,你?”
“落兒?”林雲聽到赤焰如此稱呼蕭落,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經意地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蕭落,想到了一個問題,他一直有些奇怪蕭落是如何得到了赤焰的重用,如今看來蕭落與赤焰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撥出一口氣,赤焰的面色更是猙獰起來,嘴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然道:“今天,你們兩個都要死。”他口中的兩人指得自然是林雲和劍二。
聞言,林雲眉間疑惑之色更甚。以赤焰以往的做派來看,如果有人背叛他,他會毫不猶豫地處之而後快,但如今他的話中之意卻對蕭落透露出了“寬容”二字。
劍二見雙方皆是不再開口,上前兩步將林雲和蕭落護在身後,道:“你想怎麼樣?”
一向心狠手辣的赤焰聽到劍二的話後卻沒有作聲,只是以一個複雜的眼神凝視著蕭落,憤怒之中帶著一絲絲的不捨與懊惱。
“為什麼?”半晌後,赤焰忽然開口向蕭落問道。
“你騙了我。”蕭落的回答也同樣簡短,只不過她卻始終不敢抬起頭來與赤焰對視。
一旁的劍二與林雲二人摸不著頭腦,只好虎視眈眈地盯緊赤焰,生怕後者忽然暴起行兇。
赤焰忽然笑了起來,這恐怕是除了蕭落外的人第一次看到他笑,那笑十分苦澀,還略微帶著些酸勁,他抬手指了指林雲,道:“那我就殺了他。”
蕭落猛然抬起了頭,與赤焰針鋒相對,冷聲道:“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哼。”赤焰的表情變化十分迅速,從微笑再次變為了冷酷,半晌後,他彷彿拿定了什麼主意,對著林雲和劍二揮了揮手,“你們快滾吧,下次見到你們,就是你們的死期。”
林雲與劍二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想不到這一向冷酷無情的赤焰居然對蕭落如此忍讓。片刻後,劍二拉了拉林雲的衣袖,那意思很明白,眼下離去當然是最佳選擇,南城門外還不知埋伏了多少拜火教的高手,錯過了這個機會,要走就是千難萬難了。
“司馬煬。”林雲嘴唇微動,簡短地對劍二說出了這三個字。
劍二拍了拍腦門,他幾乎已經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了。如今兩人當真是騎虎難下了,蕭落在赤焰這裡不會受多少委屈,將她暫時留在拜火教也沒什麼不可,只是那樣做司馬煬恐怕就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