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雲頓時大吃一驚,他混入拜火教原本就是想打探司馬燔的訊息,想不到如今竟直接碰到了司馬燔的兒子。早知如此,也省得脫褲子放屁了。
沉吟了一會,林雲直截了當地要求道:“可以讓我見見你爹嗎?”
司馬煬眉毛一挑,揚了揚手中的文牒,笑道:“可以啊,不過首先你要放棄抵抗。”
林雲點點頭,眼下他跟司馬煬也解釋的確解釋不太清楚,還不如放棄抵抗,跟隨後者去見司馬燔。墨子洵說司馬燔是個古道熱腸的人,想來應該也不會為難林雲。
“行。”打定了主意,林雲將壓制護腕扣回了手腕,將雙手高舉頭頂。
“這才乖。”司馬煬臉上微笑,可是心裡卻有些懷疑起來,這也太容易了?當下他屈指一彈,兩縷細小的淡綠色火焰從指尖掠出,將林雲捆了起來,畢竟後者的實力他看不透,小心一點總沒錯。
林雲瞪了瞪眼,也沒說什麼,出門在外謹慎點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這種朋友不但不招人討厭,還讓人更為信賴。
司馬煬輕輕拍了拍紫袍上的灰塵,將髮絲歸攏整齊,看得出他是個很愛整潔的人,整理完以後,他才扯著一根淡綠色火焰凝成的繩索,帶林雲離開了這裡。
兩人走了沒多遠,來到了一棵老槐樹前,那棵槐樹約有七人合抱那樣粗,樹枝卻光禿禿的,一副快要枯死的樣子。司馬煬指訣一變,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那老槐樹的樹幹上出現了逐漸浮現出了一道淡淡的綠光,一個半丈大小的樹洞奇異地出現在了樹幹上。
“進去吧。”司馬煬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林雲,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見到司馬燔等人的藏身之處,林雲不禁讚歎不已。這槐樹底下別有洞天,司馬燔的一干心腹全部都藏在地底。難怪拜火教最近著急培養斥候,就算是拜火教有奸細混入了司馬燔的一眾手下中,也不可能找到這種地方吧。
鑽入樹洞後,林雲下落了片刻,就穩穩地站在地面上,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漆黑的通道。
砰,司馬煬也落在了林雲身邊,催促道:“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將元神探入通道中,林雲愕然發現這通道兩邊竟全部畫滿了一道道紅色咒印,那是層層疊疊的陣法,殺陣、困陣、幻陣交相縱橫,稱這底下空間固若金湯也不為過,難怪司馬煬放心地將他帶了進來,一旦起了衝突,他恐怕還真是沒命出來。
微微嚥了口唾沫,林雲一頭扎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依靠著元神辨認周圍的景象,快步向裡面走去。
走了約六個彈指的時間,林雲看到了一片亮光,走近那片亮光後,他看清了,那是一個會客廳大小的地洞,地洞四周的牆上火焰在熊熊燃燒,將整個地洞照耀得如同白晝。
地洞的中央有一張方形石桌,石桌四周圍著六七個人,正對著石桌上的一張卷軸指指點點,不知在商量些什麼。
“爹。”司馬煬向著其中一直沉默不語的人拱了拱手。
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紅臉修士,面如重棗,頭戴金冠,身穿金紅戰袍,看上去威武不凡。再加上他天生眉毛倒豎,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渾身透露著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一看就是脾氣暴躁、忠肝義膽之輩,這應該就是司馬燔沒錯了。
“是煬兒啊,”司馬燔看到司馬煬身邊被法力鎖鏈鎖住的林雲,眉頭一皺,他居然看不透那人的實力,連忙問道:“這位是?”
司馬煬信手將文牒拋給了司馬燔,並解釋道:“應該是拜火教派來的,想來跟昨天那個小妞是一夥。”
“哼,”司馬燔冷哼一聲,看上去對拜火教恨之入骨,他揮揮手,不耐煩道:“那還磨蹭什麼,押下去,與那蝙蝠關在一起。”
“可是,爹……”司馬煬還欲勸阻,林雲看上去天賦非凡,他們又正當用人之際,如果能將後者收歸到他們麾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司馬燔面色沉重地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在石桌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都聾了是嗎?煬兒,你可不要忘了你娘是怎麼死的。”
“是……”聞言,司馬煬的俊朗的臉上也的確浮現了一絲恨意,他面色複雜地瞪了林雲一眼,正欲動手,林雲卻忽然輕喝一聲:“且慢。”
司馬燔死死地盯住了林雲,陰森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的一身氣勢瞬間鎖定了林雲,只要後者有什麼異動,他馬上就會出手將其轟成灰燼。
林雲被那氣勢鎖定,臉漲得通紅起來,脫口道:“我是墨子洵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