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林雲在心裡暗罵一聲，除非枯木老人那張隱藏的骨牌是一點兩點或三點中的一個，否則他就輸定了。但看枯木老人那得意的樣子，絕不像是點數很小。
“鎮定，鎮定。”林雲暗自給自己打氣，一定不能讓枯木老人看出自己的牌，否則情況只會更糟。
“怎麼樣，要不要認輸？”枯木老人不著痕跡的將骨牌藏在手中，試探著問了一句，桌下的拳頭也是緊握了起來，他抽到的的確是兩點，比林雲還要小。
“認輸？”林雲也猶豫了起來，這種情況他幾乎是必輸無疑了，大不了先委曲求全，表面上拜枯木老人為師，之後再找個機會逃走，畢竟枯木老人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自己不是？
枯木老人嘴角含笑，他已經料到了林雲的想法，但他身為一個周天極的木脈修士，要控制一個林雲還不簡單嗎？
見林雲遲遲不說話，紅衣老者催促道：“小友，到你講話了。”
“我知道。”林雲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大多數修士將自己的名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如果今天真的拜師，那他就成了墨子洵門下的叛徒，到時候墨子洵還怎麼在大陸上混？
與其就此認輸，還不如放手一搏，反正也是輸。林雲打定了這個想法，心情也平復了許多，他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認輸？不存在的。我要加註！”
枯木老人最怕的就是林雲這種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
“我的命，加上樓下我兄弟的命，甚至，如果我輸了，我會回到原來的師門去殺了以前的師傅。”林雲吐出一口氣，倘若真的輸了，也能保下嚴溟一條命，他自己也不會苟活了，回師門以死謝罪就是了。
“哦？是嗎？”枯木老人陰沉著臉，反問了一遍。
“就賭你所有弟子的命，老狗，你敢嗎？”林雲雙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木桌上，既然要玩，就玩大點。
紅衣老者倒也真是公正，同樣對枯木老人催促道：“枯木，到你說話了，你需要付出相同的代價來做籌碼。”
“你兩人的命就能抵上我十幾個弟子的性命？”枯木老人冷哼道。
不等林雲說話，紅衣老者就插話道：“十幾個弟子當然不至於，但我想你那關門弟子的性命還是抵得了的。”
枯木老人面皮一抖，又是一聲冷哼，想來他那關門弟子正是他心目中的繼承衣缽的最佳人選。
看到枯木老人吃癟，林雲也是樂得如此，當下落井下石道：“枯木前輩，輪到你說話了！”
“哼，我知道，不用你說。”枯木老人心一狠，直接將骨牌甩回到原位，“我棄牌。”
桌子上九點與兩點兩張骨牌的字刻都是血紅色，分外醒目，林雲也是楞了一下。
“我贏了？”林雲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放棄，而是裝模作樣的又加了注，強壓下想笑的衝動，他也將牌亮在桌面上，笑道：“不好意思，大你一點。”
“哼。”回覆林雲的，自然又是枯木老人的一聲冷哼。
紅衣老者道：“如此一來，勝者是這位小友。枯木，如此一來你的關門弟子就該交由小友處置，另外小友殺你弟子的事也不得再追究，否則老夫定會協助小友將你斬殺。”
枯木苦笑道：“赤松，你我相交數十年，至於如此嗎？”
林雲這才知道那紅衣老者的名字是叫赤松，如此公正，也不失為一個可交之人。
赤松笑道：“交情歸交情，輸了就是輸了，你我相交數十年，你也該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守信用之人。”
枯木嘆了口氣，咬了咬牙，抬起頭對林雲拱手道：“小友……”
“誒——求情就免了，”林雲打斷道，“你弟子的命我要了也沒用，你拿東西跟我換。”
枯木喜出望外，兩年前他收了一個關門弟子，被他視如己出，早就打著把一身手段傾囊相授的目的，他當然不希望這弟子出任何的事。
“好，要什麼你說，只要是我擁有的或者能得到的，我一定不會吝嗇。”
林雲狡黠一笑，“聽說這次柴蒼城的拍會賣會出現一種叫木精銅的稀有礦石，我對它很感興趣，不如就拿它來換你徒兒的命吧。”
“什麼……”枯木老人如遭雷擊，他早就想到林雲可能會獅子大開口，但是沒想到後者的胃口會那麼大，大到他一個快死的老人都心疼起來。
林雲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枯木，他在等待著後者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