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嚴溟當真是炎弛國派來的奸細,那這件事就太大了。
林雲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將元神鎖定在嚴溟身上,發現後者完全沒有發覺以後,才開始探測對方的真實實力。
嚴溟全身的情況都在林雲的探測下暴露無遺,嚴溟的確是個修士,但修為卻極低,似乎也就是剛剛突破練氣二層的樣子。
如此實力,會是炎弛國奸細嗎?即使是林雲,也能在短短的幾息內將其鎮壓,在高手雲集的冰龍軍中,一個練氣二層的小修士恐怕還真翻不起什麼浪。
心中打定了主意,林雲瞬間在嚴溟的對面現身出來,雖說這個小修士翻不起什麼大浪,但是防患於未然,還是現在就解決了的好。
林雲在嚴溟對面突然現形,後者一聲驚呼,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火焰在主人的情緒波動下,失去了控制,噴吐而出,再次將鐵鍋內的肉菜付之一炬,鐵鍋轟然倒塌。
“監,監軍……”嚴溟看到這一幕,頓時面如土色,雙膝跪地,跪伏在了林雲的面前,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失敗的……”
林雲原本表情十分嚴肅,聽到此話面色一緩,搖頭道:“無妨。”
“什麼事!”火頭軍頭目聽到些許聲響,遠遠跑來,看到扣翻在地上的鐵鍋,臉上頓時猙獰起來,張口欲罵,卻被林雲一個眼神止住。
“將火頭軍中的事情交代好,你們兩個跟我來。”林雲撂下一句話,背過身子,等待著兩人,但元神卻牢牢鎖定在兩人身上,防止意外發生,也不給兩人交流的機會。
在軍中,晚飯做好以後是火頭軍最閒的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事情好交待,頭目與嚴溟不明所以地跟著林雲來到了他的房間。
進了房間,林雲落座,頭目嚴溟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林雲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時,林雲對嚴溟開口道:“你先出去,把門關上。”嚴溟不敢多言,只得照做。
目送著嚴溟出門,林雲的右手悄然在房間中佈置了一個禁聲禁制,他要挨個審問兩人,從中尋找破綻。
都佈置完後,林雲一抬頭,卻發現那肥頭大耳的火頭軍頭目已經跪倒在了地上,驚訝道:“你這是……”
頭目一邊不住在地上磕著頭,一邊顫聲道:“監軍大人……求您饒了嚴溟吧,他年紀輕,不懂事,求監軍饒他一條性命。”到這時,頭目還是以為林雲是因為嚴溟延誤了做飯之事在發怒。
林雲面色古怪,他是真沒想到這頭目會為嚴溟求情,畢竟之前頭目對嚴溟可是下手狠毒,難道這兩人早有準備?
林雲早就用元神感應過頭目的修為,並沒有任何的發現,這種情況不是頭目的修為高到足以掩飾自己的修為,就是這頭目的的確確是個普通人。
見林雲不說話,頭目心中恐懼更甚,“小人願意替嚴溟一死,求監軍大人網開一面……”說完,頭目繼續磕著頭,鮮血橫流。
林雲搖頭道:“能不能饒了他,不是我說了算的。”頭目抬起頭,眼淚已經幾乎被肥肉擠沒的眼中流了出來,但林雲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燃起了希望:“但是,只要你們兩個說實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頭目頓時感恩涕零,“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雲不知道為什麼這頭目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下嚴溟的一條命,但凡趨炎附勢、溜鬚拍馬之輩,都是貪生怕死的,頭目的這番行為足以證明他與嚴溟關係不淺。
“你們兩人是如何認識的?”林雲詢問道。
頭目毫不猶豫道:“小人自小參軍,嚴溟是一次小人在一次戰爭中從樹林裡撿回來的。小人長相醜陋,討不到老婆,所以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撫養長大。”
林雲皺了皺眉,厲聲道:“此話當真?”
頭目頓時面如死灰,急忙解釋道:“句句屬實,倘若隱瞞,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林雲一抬手,制止了頭目,繼續問道:“那你是在哪一次戰爭,哪一片樹林中撿到的嚴溟?”
頭目略微思考了片刻,“是在十五年前與炎弛國的一次戰爭中,地點也就是在陽山,我還記得那時戰爭我們死守陽山,損失慘重,即使是我們火頭軍也參與了戰鬥。”
看這火頭軍頭目不像在說謊,林雲點點頭,“那嚴溟從小到大,可有離開你的身邊?”
頭目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沒有,每次出征我都是帶著他一起,沒有戰事的時候,我們倆就相依為命,就住在霰雪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