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林雲,拜見師傅,師姑,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林雲跪伏在地面上,左手按右手,拱手於地,面向眾人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頭。
大廳裡,墨子洵高坐於主位上,左側餘笑兒端坐,右側依次是墨冰兒、冰廉長老以及兩位林雲沒有見過的老人,想來就是墨家的二長老與三長老。
墨家在霰雪國地位尊崇,對禮節方面頗為重視,正所謂“虛左以待”,左側是留給賓客的,右側才是墨家的人。
從排列順序上看,墨冰兒的地位似乎還要高於各個長老。
給眾長老見禮完畢,林雲站起身子,又向餘笑兒做了個揖,餘笑兒是客人,林雲自然不能向他行跪拜大禮。
餘笑兒朝著林雲一陣擠眉弄眼,清晰的聲音傳入林雲耳中,“小云兒,看我給你謀點好處。”
林雲奇怪地微微轉了轉頭,發現在座的眾人似乎並沒有聽到餘笑兒說話,當下也不敢聲張,只是將頭低下,掩飾自己古怪的表情。
餘笑兒嬌笑著站起身子,朗聲道:“恭喜墨將軍了。聽聞墨將軍尚無子嗣,如此既得佳徒,兼得麟兒,這般喜事如果在下不表示一下,倒顯得在下太過於小氣了。”餘笑兒代筆著國家,因此稱墨子洵為墨將軍。
林雲暗暗發笑,這餘笑兒還真是夠仗義,他這個客人一旦送了自己禮物,在座的各位長老如果再沒有表示,那豈不是顯得他們墨家摳門嗎?
其實餘笑兒說這番話,用意是很深的。他對墨子洵那簡直到了“垂涎欲滴”的地步,如今直截了當地表明林雲就是墨子洵的“麟兒”,以後他和墨子洵如果真正在一起,那在子嗣上也算是有個交待。
以墨子洵的精明,早已聽懂了餘笑兒的意思,但他只做不知,讓餘笑兒有力沒處使。
看著墨子洵裝糊塗,餘笑兒輕哼一聲,變戲法般在手上變出一件金絲背心,“我鋃庚精於打造兵器,這是集眾多高手之力打造的天蠶衣,能夠豁免大部分的物理法術攻擊。今日我就將它送給小云兒做見面禮。”
三個長老眼睛都直了,這還真是大手筆啊,這種保命利器誰不想要?
餘笑兒得意一笑,斜眼看著三個長老。
冰廉長老一陣苦笑,這還真是給他出難題啊。其他幾位倒還好說,冰廉長老是出了名的清貧,看他那一身不修邊幅的打扮就知道了。也正是因為沒有什麼寶貝,他在法術的造詣上倒是深過其他幾人不只一籌。
冰廉長老也是老狐狸了,笑道:“這天蠶衣的確是稀世珍寶,我想不只是我等,就算是家主看到了也會愛不釋手吧?”
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既緩解了氣氛,又為眾人贏得了一點思考的時間,餘笑兒也是不置可否。
“老夫可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唉……”冰廉長老長嘆一聲。
這時候林雲急忙道:“大長老,先前您的高徒劍二已經給了我法術卷軸,也給了我不少幫助,我想長老就沒必要送給弟子什麼禮物了。”
餘笑兒忍不住撲哧一笑,這林雲悟性還真是不錯,他這般說法就像是在指著冰廉長老的鼻子說你徒弟都送給了我禮物,你這個做師傅的居然不表示一下。
果然,冰廉長老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問餘笑兒討過天蠶衣,手指在天蠶衣上輕劃,一道道淡藍色咒印相繼出現在那金色的背心上,他似乎是想借著餘笑兒的天蠶衣來煉製一件防禦法器。
一盞茶時間過去,冰廉長老頭上微微冒汗,隨著手指畫完最後一筆,天蠶衣上藍色咒印交織在一起,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冰廉長老衝著眾人一笑,解釋道:“這天蠶衣在人群中太過於扎眼,在戰場上那是大忌,會被人當成活靶子。老夫在上面刻畫了冰隱術與水華天輪雙咒印,不但隱藏了天蠶衣,還進一步增加了防禦。”
這一下連墨子洵都暗暗叫好,咒印是煉製法器的必修課,水一脈與火一脈修士在咒印方面是最為擅長的,因此煉製地法器也最多,這讓水火兩國的戰鬥力遠遠強於他國,但是能將咒印修煉到這種程度的人,也只有冰廉長老一個了。
事實上咒印這種東西頗為繁瑣,就算練好了咒印,也不一定能煉製出強大的法器,因為強大的咒印都需要好的載體,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像天蠶衣這種打造優良的載體,煉製強大法器只是一個空想。
冰廉長老也算是借花獻佛,藉著餘笑兒的天蠶衣,為林雲煉製了一件強大的防禦至寶。
雖說墨子洵不太希望林雲用法器,但是這樣一件防禦至寶誰會不動心,關鍵時候當真是一件保命神器。
見餘笑兒預設,冰廉長老將天蠶衣遞給林雲,回到座位上端坐,背地裡也是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