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安北城內一片狼藉,空氣中也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正規軍損失過半,好在百姓早早就被林北澤疏散到冰原上躲避戰亂,無人受傷,但不少房舍都被毀壞,對於這種情況,林北澤也採取了一些補償措施。
豪叔的死始終壓抑在大家的心頭,尤其最後毅然自斷筋脈之後,龍叔給劍二跪下,央求著劍二救一救豪叔。
劍二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道:“他自斷筋脈,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林北澤興致不高的處理著各種戰後事務,匪軍只剩幾個殘黨,已經不足為慮,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被劉彥威逼利誘,最讓眾人痛心的是,豪叔的妻子和女兒都被安然無恙救了回來,看著兩人抱著豪叔的屍體痛哭,除了長吁短嘆什麼都做不了。
林北澤深深覺得對不起兩人,當即決定讓兩人長居城主府,給予兩人最大的補償,卻被兩人搖頭拒絕,豪叔的妻子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想來豪叔的死帶給了她極大的打擊,沒過幾天就請辭。
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離開的人,就是龍叔,努力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好兄弟落得了這個下場。
林北澤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只是應承忙完以後給幾人答覆,希望大家再堅持一段時間。
林雲親眼目睹了一切,心裡感觸頗深,自己從沒有離開家那麼長時間,見到老爹自然值得開心,本該心裡歡喜,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修煉上也出現了一些問題,跟豪叔大戰過後,林雲隱隱覺得要突破練氣二層晉級到三層,但之後怎麼修煉都難以突破那個界限,想來是這次解開封印留下的後遺症。
林雲期間問過劍二,就連劍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修書一封詢問墨子洵,把這段時間修煉的事情和這次大戰的事情寫得一清二楚,墨子洵的回信倒也簡單,只有兩個字:烈酒。
林雲知道師傅讓他喝烈酒來壓制寒毒,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經過這次的事,心裡對實力渴望更甚,他在做這樣的設想,假如有一天有人想要傷害他在乎的人,那以現在的他恐怕除了送死沒有任何的辦法。
效果倒也不錯,不到半月,林雲就突破到了練氣三層,實力大增。
半個多月中,劍二也曾詳細審問過那些匪軍修士,卻發現這些人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他們甚至不知道劉彥是炎弛國的人,劉彥在他們面前用的都是一些體術。劍二也是別無他法,只能借林北澤之手上表霰雪城,詳細地報告了這一情況。
霰雪王為了表彰林北澤的戰功,赦令林北澤即日升遷至霰雪城,並在霰雪城擔任一個職位不低的職務。
看到這種情況,劍二也帶著林雲離開了安北城,繼續踏上修行之路。至於林北澤如何處理後續的問題,那是他的事。
“劍二……”林雲默默跟在劍二身後,很不習慣劍二不說話那麼久,以往的劍二都是很聒噪的呀。
“幹嘛?”劍二頭也不回地問道。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殺了劉彥好像讓你很不開心,他不是敵人嗎?”林雲還是忍不住問道。
劍二搖了搖頭頭,對林雲道:“你現在經歷還太少,不會明白的。”
“不明白就解釋給我聽啊……”跟劍二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有時候劍二雖然賤賤的,但林雲對他還是打心眼裡的敬重,這種敬重不同於墨子洵,與劍二的年紀畢竟差得不多,兩人很能聊得來。
“解釋了你也聽不懂……”劍二一邊小聲道,一邊背對著林雲翻了個白眼,半晌,還是解釋道:“我十一歲進雪鷹衛,今年我十八歲,這七年來我殺過無數人。除了在戰場上殺的敵人,其餘的人敗在我手下,在死之前,無一不是跪地求饒。”
頓了頓,劍二繼續說道:“劉彥號稱流焱候,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們兩國雖然敵對,他是我的敵手,但我還是很欽佩他,就是這樣。”
又沉默了一會,劍二又補了一句,“有時候,一個對手遠比朋友重要。”
林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年紀有些小,經歷的事情也不多,自然沒辦法理解劍二所有的想法。
“好了,不說這個了,經過這次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劍二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