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那一天晴空萬里,暑氣的燥熱慢慢消退,最是溫暖,如春日一般。
一早上榮昭就起來了,她素愛睡懶覺,但這一天都沒用人叫,就起來了。
“昭昭,我們成親的時候你也起這麼早嗎?”榮昭剛下了床,就被蕭珺玦給拉回床上。看著她這段時間只顧著榮昀的婚事,忽略了他,他心裡不舒服。
榮昭倒在蕭珺玦身邊,躲開他的親吻,回想了下,道:“挺早的,不過是被人從被窩裡拽出來的,上妝的時候我還偷偷睡著了哪。”
榮昭奮力才從他的臂膀中逃脫出來,不以為意道:“嫁給一個不願意嫁的人,你說我能不能起的早。”
“你不願意嫁給我?”蕭珺玦面色一寒,又給她拽回來。
這個時候和她翻舊帳啊,榮昭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弄的好像你那個時候願意娶我似的。”
蕭珺玦竟無言以對,但還是將她給摟得緊緊的,突發奇想道:“昭昭,我們再成一次親吧。”
榮昭怔住,眉峰高高挑起,“啊?”她的耳朵沒聽錯吧。
懟了下他的額頭,“虧你想的出來,孩子都那麼大了,還成親?我看你是想再成一次親。”揪起蕭珺玦的耳朵,“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年輕姑娘了?”
順著榮昭的勁,蕭珺玦迎上去,趁機啄了下她的嘴唇,“虧你說的出來,孩子都那麼大了,我還還會看上別人?”
“就是因為孩子大了,你嫌我老了,覺得十五六,十七八的姑娘才新鮮。”榮昭叫鴛語進屋伺候起床,清洗完臉,再看著還躺在床上的蕭珺玦,笑道:“今兒你懶怠了,也不去練功,都沒有元宵勤奮,越發的養尊處優。”
蕭珺玦以手支頤,側著身子看著她上妝,調侃道:“昨晚你折騰得我渾身都痠疼,現在雙腿無力,練不了了。”
鴛語捂著嘴角偷偷一笑,榮昭睨著她一眼,臉頰紅起來。這個蕭珺玦,性子越發混,當著人,什麼話都能說。
再說,昨晚她也沒折騰他好不好?明明是他折騰她,倒是會倒打一耙。
鴛語止住嘴角的笑意,從首飾匣子裡拿出兩套頭面,一套是清淡一些的顏色,一套是貴重的,“王妃今兒戴哪一套?今日喜慶,不如帶這套吧,顯得高貴又大方。”她拿著貴重的那一套。
榮昭瞄了一眼,搖搖頭,道:“今日我又不是主角,還是低調一點好,選那件素淨的。”
快到吉時的時候,街上還不見動靜,榮昭著人一遍遍的去外面看,後來還是瘦猴去打聽才知,是黃家那面倪氏又鬧上了。
偏偏趕在今天,不就是給錢氏和楚王府添堵嗎?
這吉時都是算好的,錯了時間可不吉利,榮昭心裡著實著急。忙乎了這麼長時間,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緊著讓人去黃家探風。
幸好,那面有黃嘯霆鎮著,鬧了一番,倪氏灰頭土臉的回了房。
後來榮昭聽說是黃嘯霆說如果倪氏再鬧下去,就休了她,倪氏一聽,心裡害了怕,這才罷休。
吉時,花轎到了門口,榮昭站在大門口,遙遙的就看著榮昀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衣,比往日更丰神俊朗,一副意氣風發之態,不自覺她的嘴角便瀉出一抹笑意,含著慈母般的笑容。
秋水在旁邊打趣她,這還只是弟弟娶媳婦,這要是以後柿子娶媳婦,她得是個什麼樣子。
黃嘯霆是極其疼愛這個女兒的,那花轎隊伍後面跟隨著的嫁妝一擔擔的往楚王府裡抬,就費了好些時間。
拜高堂的時候,榮三夫人非要讓榮昭蕭珺玦和她一起坐在上座上,榮昭退卻,但榮三夫人執意,她也只有坐在這高堂之位受下這一禮。
“送入洞房!”隨著這一聲唱道,一對新人被送進了洞房,榮昭悄悄籲出一口氣,總算中間一點差錯都沒出。
這一天下來,人家成婚的還沒怎麼樣,榮昭卻累的癱下了。從早上起,她的腳她的嘴就沒停過,酒席她要張羅,下人們要她指派,客人又要她交際,樣樣事都離不開她。
又多喝了幾杯酒,到了晚上,又累又迷糊,趴在床上連腳趾頭都動不了了。
榮昀的婚事就像是榮昭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可能是真的累壞了,晚上睡下後,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來。
到了九月,是秋收的季節,蕭珺玦按例,每年這時候都要去下面視察一番各地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