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繼承了蕭珺玦在書畫上的天賦,畫工極好,蕭珺玦幾次誇他,比他小時候畫的好。
但榮昭想,像容笙這麼大的時候,蕭珺玦還在冷宮裡,哪接觸過畫,想來,就是天生的,而容笙正好就遺傳了他這一點。
蕭容笙總看父王給母妃作畫,所以想著自己也做一副,送給母妃,母妃一定高興。他已經偷偷畫了幾天,今天將最後一點完成,趕緊就送過來。
一切都是突變,連蕭珺玦都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你放開我兒子!”榮昭直接就衝過去。
戚致遠抱起蕭容笙,“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宰了他。”
侍衛拔刀相向,他努著五官,將蕭容笙舉高,“來呀,來呀,大不了同歸於盡。”
縱然蕭容笙如今會一點武功,可被這樣挾持著,匕首就在脖子上,他也不敢亂動。但他卻極其鎮定,不哭不叫。
“都放下兵器。”榮昭衝侍衛大喊,侍衛們一一收起,榮昭臉色灰白,眼睛只盯在那把匕首和蕭容笙脖子的距離,聲音都在顫抖,“有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別傷害我兒子。”
“心痛了?你殺我女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一天有人會殺了你兒子?”戚致遠咬牙切齒,額上的青筋跳起來。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兒子的命重要,榮昭放下所有的裡子面子,乞求道:“我求求你,他還是個孩子,你有什麼事衝我來。你想要為你的女兒報仇,那你來殺我,他是無辜的,你放了他。”
“求我?你也有求我的時候?”戚致遠獰笑。
榮昭的心就快跳出來,“是,我求你,我拿我和他交換好不好?”她看著戚家幾個人,道:“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是來和我魚死網破的,這樣,你們所提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們。要錢要房子,我都給。”
她不信他們是真的為戚靈芸討回公道,無非就是來訛詐。要錢多少她都給,只是蕭容笙是她的命根子,不能出半點事。
榮昭慢慢走上去,戚致遠正在思索中,猛然發現榮昭走過來,迅速往後退了幾步,刀刃貼在蕭容笙的脖子上,剌出一道口子,“你別過來,不然我真的動手了。”
“不,我不過去,你不要動他。”榮昭看著蕭容笙脖子上流了血,腿一軟,差點跌到地上。戚致遠和戚明對視了一眼,戚明貼在他身邊,悄悄道:“爹,別把事整大了,別為這個小崽子,賠上咱們幾條命。”
蕭珺玦抱住搖搖欲墜的榮昭,冷視著他們,“只要你放下他,我不但給你們一筆銀子,而且今日的事也不會追究。”
戚致遠想一想,剛要把蕭容笙放下來,又抱緊,“不行,你們夫妻一向言而無信,誰知道我放下這個小兔崽子,你們會不會反悔?”
蕭珺玦凝眉,“你到底想怎麼樣?”
戚致遠思忖道:“給我準備二十萬兩白銀,再準備一輛馬車,再讓人送我們安全出城,等出了城,我自然會放了他。”
榮昭揪住蕭珺玦的衣領,“給他們,給他們,只要放了元宵,什麼都給。”
蕭珺玦抿抿嘴角,他抬頭望一眼天,卻道:“諸多要求,本王忍無可忍,既然你們全家都不怕死,那就動手吧,沒了這個兒子,本王以後還可以有,用他一條命換你們這幾條命,還划算。”
榮昭啞然,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蕭珺玦,怔愣之後,拼命捶打他,“蕭珺玦你瘋了,那是我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啊。你快救他,救他啊。我告訴你,他有個萬一,我就拉著你一起死。”
蕭珺玦梏住她的雙手,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榮昭就像是隻小雞仔,被他壓制的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戚致遠愣住了,半天,期期艾艾道:“你……你真不要你兒子了?”拿著匕首的手都在顫抖,“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劃開他的喉嚨,他這麼小,一刀就能將脖子割下來。”
“不要,不要,唔——”榮昭想要掙脫蕭珺玦的懷抱,被他將嘴捂上。
蕭珺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看著蕭容笙,連名帶姓,“蕭容笙,你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