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曜揪住耳垂,嚎叫道:“我沒有,我沒養小妾,姐夫你快幫幫我,我耳朵就快掉下來了。”
蕭珺玦忍俊不禁,看他叫的這個慘烈,出手相救。
榮曜摸著耳朵,“姐,你怎麼還這麼野蠻啊,連話都不讓人家說完,就會誣陷我。”
榮昭一橫他,他立馬不敢抱怨,一拍腿,極認真的表情,“姐,你剛才有句話還真是說到點上了,姐夫給我的俸祿真是不多。”
拿出手數著,“你看啊,我走東家逛西家,長汀街的賣首飾的馮掌櫃娶小妾,我得意思意思吧,繁盛街賣魚的趙大爺嫁姑娘出閣,我也得意思意思吧,我們防的小兵娶媳婦,我這個做老大的能沒有表示嗎?你說我那麼點的月俸怎麼夠啊?”
榮昭氣的無語,沒成想啊,才來三年,這城裡甭管是賣首飾的還是賣魚的,都和他有點交際,不過照他這意思下去,整個王府都能被他意思沒了。
不再理他,榮昭兀自吃著飯,又給蕭珺玦夾菜,只當榮曜不在。
榮曜看沒人理他,悶著頭吃完最後一口“包子”。吃完了,他尋思過味了,“姐,我這包子都吃完了,怎麼還沒有餡啊?”
榮昭嘴裡憋著笑,“誰讓你拿饅頭了?”
“啊?”榮曜長大了嘴巴,牙齒看得清清楚楚,“那我不是幹吃了一個饅頭?”
榮昭抓了個饅頭又塞到他嘴裡,“啊什麼啊?你嬌氣的不能吃饅頭啊?正好,飽了,不用吃別的了。”
一般榮昭和孩子們早上都不吃饅頭,可蕭珺玦以前在軍營裡頓頓吃饅頭,養成了習慣,早上這一頓一般都要吃饅頭墊肚子,不然總覺得吃不飽。
榮昭吃飽了,見蕭珺玦放下碗筷,對花語揚聲道:“花語,將膳撤了吧。”
榮曜護住桌子,“姐,你可不能這樣,我是你親弟弟,我還沒吃飽你就撤桌,你不是成心讓我捱餓嗎?我今天要是捱了餓,我這一年都得捱餓。”
榮昭壓著嘴角,轉身離開飯桌,對著花語悄悄搖搖頭,逗他哪,還能真不讓她弟弟吃不飽飯啊?
蕭珺玦未離桌,看著榮曜吃的狼吞虎嚥,像是怕他姐隨時都讓人收了桌子一般,遞過去一方手帕,“今天城裡怎麼樣?”
榮曜抬起頭,擦了擦嘴,喜道:“今天街上可熱鬧了,知道我姐過壽,都跟著高興。我路過一家麵館,你猜怎麼著,那家麵館今天的面叫做歡天喜地長壽麵,說是專門為今天楚王妃的壽辰起的名字,應應景。吃的人可多了,我要不是著急趕回來,也在那吃一碗了。”
蕭珺玦點點頭,想一想,道:“一會兒你囑咐他們嚴加巡查,今天人多,事亂,別出了岔子。”
榮曜連“嗯”了幾聲,“我知道,不是一會兒還得在門口派發喜餅嗎?我讓他們都加強一些人在王府附近看著。”
別看平時榮曜總是沒個正經的,但做事卻是個謹慎的,這三年來,大事小事一件事都沒出過錯。這一點,榮昭還覺得挺給她長臉。
放下碗筷,榮曜嚴肅起來,看了眼進去裡間給榮侯爺上香的榮昭,壓低了聲音道:“今天長歌城那面會不會派人來鬧事啊?”
這幾年每逢年節或是楚王府有什麼喜慶的事,就會有人來滋擾生事。當年孝景帝的遺照中說明,只要進入楚王管轄的境內,朝廷不得再有任何干涉。所以齊王明知道榮家就在益州,也因為頂著孝景帝遺照中的這一條,不能派兵來捉拿。
這是孝景帝臨死前給蕭珺玦的一條護身符,一條讓所有人,包括那個時候的蕭瑾瑜在內都眼紅的護身符。
可是,雖不能派兵剿滅,但滋事卻不斷,打著楚王維護叛賊,以權謀私的名義喧囂,更多不堪入耳直指榮昭和榮家。
其實也是在不斷明示暗示,楚王和榮家一樣,都是亂臣賊子。
蕭珺玦撩開眼皮淡淡的看一眼他,“是你怕還是我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