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觥籌交錯,一派祥和,榮昭貪喝了幾杯,微微燻醉,倚在蕭珺玦肩上。
正說笑著,忽然一聲不速之音傳來,攪亂了整個宴會。
“哈哈,好生熱鬧,楚王做壽,怎麼沒給孤這個昔日的老朋友送一封請柬啊?也免得孤貿然前來,連禮物都沒準備,這麼失禮。”
蕭珺玦轉頭望去,眉心深深攏起一個“川”字,只見從垂花門率先走進來一人,身後跟著兩個侍衛,還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
老朋友?哼,是老仇人吧。
榮昭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噌”一下站起來。
“阿史挲皕!是你!”榮昭咬牙切齒,指著他道。
只要是大周人,誰都不會忘記幾年前日出對北原做出的禽獸之舉,也不會忘記發起那場戰役的就是阿史挲皕這個人。
眾人大驚,舉目望去,橫眉冷對。有些人按耐不住仇恨,拔劍相舉。
夜鷹冷齒道:“你還敢來!今日,我定要你有來無回!”
阿史挲皕絲毫不懼,只看著榮昭,視其他人無物,“楚王妃還記得孤?看來孤給楚王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不是後悔沒有留在日出,做我的側妃?”
撫掌一下,似無限遺憾,“哎呀,真是可惜,就差一點點,我們就能洞房花燭了。”
眾人又一詫,看看他,又看看榮昭。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榮昭氣結。
蕭珺玦扶著她坐下,陰沉著臉看向阿史挲皕,“日出太子突然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在那場戰役之後,日出國內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奪嫡爭鬥。最後阿史挲皕勝利,被冊封為太子。而那些與他爭奪的人,不是死就是被囚禁起來。
自當上太子,他手中的權利逐漸增大,連老天皇都奈何不了他,如今的日出,全然是他的天下,是名副其實的天皇。
不過這幾年,他一反常態,不斷修睦與鄰國的關係,而且於一年前,和大周也簽訂了和平共處的停戰條約。
蕭珺玦從不相信他會真的會和平共處,一直都覺得那不過是他為了下次進攻大周放的*。
阿史挲皕掃一眼拿著劍對著他的人,“楚王就是這樣待客的?”
蕭珺玦一揮手,讓他們將武器收起來,夜鷹心有不甘,悻悻然放下劍,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他。
“還是楚王識大體。”阿史挲皕微笑道,“過門就是客,楚王難道要讓孤一直站在這嗎?”
蕭珺玦冷眼望著他,停頓了一下,道:“來人,給日出太子看座。”
榮昭冷哼一聲,撇開臉,生起悶氣。
“母妃,嗚嗚,母妃。”正在這個時候,蕭容念倒騰著小腿跑進來,她剛睡醒,沒看到母妃,就哭起來。奶孃哄不住她,便領著她來找榮昭,這都哭了一路了。
“這是楚王爺和楚王妃的孩子?讓我看看。”阿史挲皕剛邁開步子,就見一個小孩哭著跑過來,嘴裡喊著母妃,一想便知是榮昭的孩子。
他一舉將蕭容念抱起來,舉過頭頂。
榮昭直接衝過去,冷聲喝道:“阿史挲皕,你把我女兒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