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頂端是建造的小瀑布,榮昭喜歡用腳去撩水,玩的不亦樂乎。
見到繁兒回來,榮昭心頭一喜,將腳從圍欄抽回來,急切道:“怎麼樣?表哥有沒有說和我什麼時候見面,在哪見面?”
繁兒抬目看她一眼,目光在榮昭的腳上落下,又一轉,支吾了下方道:“晉王爺說,此時不方便和王妃見面,萬一被人看到,徒增話柄。若是王妃有什麼事,只管交給奴婢轉達即可。”
榮昭眼中的神采一分一分黯淡下去,慍惱道:“你轉達?你算個什麼東西?”
表哥竟然不見她?為什麼不見她?表哥是不是不管她了?因為她沒有去監視蕭珺玦的一舉一動嗎?
“晉王還說了什麼?”榮昭再看向繁兒。
繁兒搖頭,“沒有。”
“你沒將我問的話給他說?”
“說了。”
“他沒有回話?”
繁兒猶豫了下,但一想起晉王妃,肯定道:“沒有。”
“沒有?”榮昭更加失望,哀怨的眼神就彷彿是一隻孤單影只的雁子,只在天空徘徊,卻不知方向。
表哥不見她,也沒回答她的問題,是不是他說的話不算數了?是不是因為上次她在晉王府鬧惹他生氣了?是不是以後他也不會理她了?
一時她心煩意亂,無數個問題像是有一張大網向她兜來。
她瞪一眼繁兒,似是對著她發洩,“一定是你,你看看你這個鬼樣子,跟個喪門星似的,就是因為你,表哥才沒有見我。”
她是需要找人發洩心中不滿,當然,她不會承認是蕭瑾瑜主觀不願來見她,只有將所有的一切都歸於繁兒身上。
圾了鞋,都沒有擦腳,她走到繁兒身邊對著她一頓掐打,“你給我跪在這不許起來,跪一夜。”
她實在沒有心情再玩水,含著怒氣就下了山,臨走,還對著跪在地上的繁兒踹了一腳。
秋水慢著榮昭一步,手中拿著榮昭的披風,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繁兒,“你這叫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繁兒譏誚一笑,“你是說你的主子是惡人?”
秋水心中一怒,但很快又散去,“人都有善惡之分,主子將善給了我們,將惡留給你們這些心術不正的人,這才叫善惡分明。”
“你倒是真會溜鬚拍馬的。”繁兒不屑的看向秋水。其實她栽贓秋水的事,兩人之間是心知肚明,她算計著很快就會回到晉王妃身邊,所以毫無顧忌,將話挑明。
“秋水,我特別討厭你。”繁兒定定的看著秋水,一字一頓道。
秋水一臉輕鬆,“是嗎?好巧啊,我也是。”
“這次我沒能做的更絕,是我的失誤。”
“誣陷栽贓實在太小兒科了,我很期待你下次做的再絕一點。”
兩個人,你盯著我,我瞪著你,誰的眼神都不退讓。
“秋水,你站在上面幹什麼哪,還不快下來。”孤鶩見秋水還不跟上,衝她喊道。
“來了。”秋水收回視線,應聲道。她從繁兒面前走過,特意踩在她的手指上,還用力碾了碾,並警告她,“你要是放聰明點,就應該知道現在是吃誰家的飯?不然這楚王府沒人能容得下你。你很快就會從楚王府消失,消失的乾乾淨淨。所以,以後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小動作,你想知道以前王妃最寵愛的丫鬟是怎麼作死的嗎?有空我可以講給你。”
骨節上的皮都破了,繁兒捂著手,怒視著秋水的背影,“你——”
秋水轉了下頭,笑吟吟道:“我是為你好,是教你,別謝我。”
秋水出了一口氣,心裡舒暢了不少,下山的腳步也輕快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教訓人,怪不得小姐這麼喜歡虐待別人,原來這感覺還真不錯。
秋水是太得意了,太愜意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上少了什麼,更沒有看到後面那個眼中噙著熊熊烈火的人嘴角露出一縷詭異的笑容。
她想不到就因為她一時大意,給她和夜鷹的感情帶來了一場風波,差點就毀了這一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