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回到府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沒讓任何人在旁服侍,一遍一遍洗刷著自己的身體,搓得面板全都泛起紅,就像是沾染了什麼不潔之物。
她竟然和蕭珺玦那個醜八怪發生這種事情,她只覺得自己噁心,從頭頂到腳趾縫都噁心。
她要洗掉他的印記,洗掉屬於他的味道。
搓著搓著,她頹喪的“啪”一聲將浴巾打在水裡,掩面痛哭起來。
她再也不乾淨了,洗多少遍也不能幹淨了。
她泡在水裡很久,泡得手指肚泛起一條條皺,從熱水泡到涼水。
過了許久,“譁”一下,她乍然從浴盆中站起來,眼中噴出火來,都是榮曦這個賤人害的!
胸膛裡的殺意如奔騰的海嘯,榮昭穿上衣服就去了榮曦的朱雀院,風風火火,一路帶著殺氣,孤鶩和秋水唬得不敢多言一句,連下人見了都趕緊躲到一邊,六小姐的樣子簡直就是要殺人。
彼時榮曦正在用午膳,一桌子的菜,榮昭闖進去直接就將她的桌子給掀了。飯菜灑了一地,榮曦還是拿著碗往嘴裡喂的姿勢。
她怒視著榮昭,“你這是發什麼瘋?”
“你自己做過什麼不知道嗎?今天早上是你排的戲吧?”榮昭靈光一現,猛地一恍,目光更加陰沉,語氣肯定如磐石,“鬧鬼也是你弄出來的,什麼鬼魂作祟,什麼道士超度,都是你一手安排來害我的。”
榮曦沒有否認,將碗往地下一摔,站起來與榮昭平視,“是你先害我再先,要不是沈萬山告訴我那天是你約他到國色天香樓,我還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都是你的陰謀哪。是,都是我做的,我往你的飯裡下*,又找了道士去姦汙你汙衊你,就等著早上看你被捉姦在床。”
她咬牙切齒,仇恨的目光活像要生吃了榮昭。她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到最後已尖刺到失聲。
淚從眼角流下,如斷了線似的,“你害我在天香國色樓裡被表哥堵在床上,害我名節敗壞,害我在表哥面前抬不起頭。榮昭,你將我這輩子都毀了!”
眼底血紅一片,眼珠幾乎爆出,“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也要讓你嚐嚐受到羞辱的滋味,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榮昭面色有一絲變動,榮曦揮舞著手去打她,“你為什麼要和我搶表哥?他是我的,是我的。”榮昭與她推搡了幾下,一用力就把她給推倒在地上,“你把他當成香餑餑,我可不屑。”話說到這份上,索性她也認了,“對比你們母女對我和阿曜做的事,我還嫌不夠哪。”
榮曦掙扎著起來,陰鷙雙眸直直的逼視著榮昭,歇斯底里的喊道:“榮昭我恨你,我恨你!你殺死我母親,算計我失身,被表哥嫌棄退了親,你害我一無所有!”
她眼睛一瞟,瞥到一旁繡墩上的剪刀,抓起來就像榮昭刺去,“我要殺了你,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她手無縛雞之力,對比有點武功底子的榮昭,就像是被老鷹抓小雞似的,還沒刺到榮昭身上就被她給制服了。
榮昭狠狠的掐著她的手腕,刀應聲落地,榮曦的手腕幾乎要被她掐折。
碧螺和連蕊聽到屋裡傳來她們小姐的慘叫就要進屋,被秋水和孤鶩攔住,“主子們談事哪有你們兩個丫鬟打擾的份,該幹嘛就幹嘛去,少多管閒事。”
屋裡榮曦的頭被榮昭磕在椅子上,被她掐著脖子,再也喊不出來,別說喊了,幾乎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孤鶩朝著屋裡揚了揚臉,“瞧,這不是沒聲了嗎?”她眉宇間的英氣為她平添了一份凌厲,“放聰明點,要想還能再府裡做奴才,就應該知道什麼能聽到什麼不能聽到,更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爹媽給條命養這麼大不容易,要珍惜著小心翼翼的揣著,別丟了連奴才都當不成。”
碧螺和連蕊聽罷臉色煞白,忙擺手道:“我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六小姐也沒來過。”
要是榮曦聽到她倆說這話,能直接氣死。
此時她完全被榮昭壓制住,又瘦又小,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想殺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我現在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這小命就玩完。”榮昭拉著她的頭近乎貼面,在榮曦的臉上吹了口氣,“不過你別怕,我還沒玩完,你這麼早死了,我還哪有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