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虛空之中,有星辰旋繞,銀河激流。
悽風嘶嘯,不見大地,唯有一片冰冷。
詭惡天一身黑袍,眼中冷漠至極,和辜雀對視在虛空之上。
兩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們都有很多話要說,每一句話都可能影響著上千億生命的存亡。
“你猜到了?”
詭惡天緩緩出聲,臉色鄭重無比。
辜雀嘴角一咧,道:“發生了這麼多事,總該有個原因吧?不然震旦界怎麼解釋?洪荒宮怎麼解釋?世界毀滅又怎麼解釋?”
詭惡天道:“所以你明白了?殺上蒼穹,就是找死而已。”
辜雀道:“如若不然呢?我們應該怎麼做?把所有人都圈養在戰船世界裡邊?然後數百個不朽輪流給他們生機?可是你也看到了,天道崩殂了,元氣很快就會散盡,沒有了元氣,不朽都會被活活枯死。”
詭惡天道:“至少我們可以堅持,我們可以等其他生機,大千宇宙的格局在變化,未必不會有人不知道這裡,活著才有希望。”
辜雀冷笑道:“那麼我問你,天道是真的崩殂了?還是說它根本就是直接消失了?那偉大的對手,能讓我們活多久?”
“沒那麼簡單的!”
詭惡天大聲道:“大千宇宙局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真正的深邃大多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對手不可能肆無忌憚。”
辜雀搖頭道:“他已經很肆無忌憚了,你是強者,你應該明白,作為修者,在任何時候都必須把命運握在自己手中,當他交出去的那一刻,他便註定了滅亡。”
詭惡天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辜雀身前一丈處,眼中血絲遍佈,一字一句道:“那麼你告訴我,就算那個‘鏡’契合了宇宙天道,成功複製出了蒼穹,但整整十四重蒼穹同時爆開的力量,戰船能否承受?”
“那一股驚天偉力,怎麼辦?能躲嗎?”
聽到這裡,辜雀沉聲道:“死亡的危機會激發出戰船的潛能,甚至有可能會召來宙域祖船,那樣我們就有救了。”
詭惡天冷笑道:“你剛剛還說,把命運交出去的那一刻,便註定了滅亡,你這樣難道就不是交命運於那虛無縹緲的宙域祖船?”
“況且數萬年前征戰蒼穹,戰船都毀成那樣了,宙域祖船不也沒有出現?你這個理論行不通的。”
辜雀道:“我們沒得選擇。”
“誰說沒有?”
詭惡天急道:“你自己可以藉助銅棺打破次元,去到大千宇宙,等你慢慢變得強大了,強大到可以有實力帶著我們出去了,你再回來。”
辜雀搖頭道:“這需要的時間根本無法估量,我也不相信這裡可以撐住那麼久。”
詭惡天道:“死便死吧,至少你可以和那個姓韓的開枝散葉,也算是儲存了這片土地的血脈。”
“哼。”
辜雀傲然道:“我辜雀就算是葬身天地,也絕不棄妻苟活。”
他死死盯著詭惡天,沉聲道:“諸天亙古,大衍道生,萬法空相,登宇宙第一神塔至第六層,幾乎開啟了一個黑暗時代的詭惡天撒佈大空相,竟然也怕了麼?”
“西極黃沙佛域淨土之主大梵天空相,南方百萬天山之主無上混沌神卡奧斯,大千宇宙執法者聯盟主席亞丁,這些人哪個不是名震宇宙的存在?哪個不是震懾星域的豪雄?你當年沒怕,現在卻怕了。”
辜雀眼中閃著光,緩緩道:“告訴我,什麼讓你變了?十多萬年的囚禁把你的銳氣抹乾淨了?你是魔啊!你是他媽的大魔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