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社稷圖展開在虛空之中,像是拉開了這一場戰鬥的序幕。
天姬等人看著與三大天尊痛殺的昊天眾妙,看著浩茫的虛空和世界,一時之間,目光也蕭索了起來。
作為強者,他們心中已然有了不詳的預感,而這個不詳的預感,辜雀當然也有。
眼前是滔滔的血海,掩埋著無數的屍骨血肉,曾經的罪惡早已很難追溯,所有的人都該朝前看去。
所以辜雀深深嘆了口氣,喃喃道:“阿鼻昊天塔,無間世界鎮界之寶,阿鼻文明最偉大的成就,它蘊藏的秘密我已無心探尋,我只想渡過這一次亙古未有的浩劫。”
元主沒有說話,他站得很遠,他知道此刻應該給辜雀安靜,他知道只有辜雀才可能征服阿鼻昊天塔。
“不是征服,也無心征服。”
辜雀緩緩出聲,看著血海因果,道:“你們毀滅於劫難,被種下惡因,永世不得超生,心中有恨、有怨,有無邊的殺意,我都理解。”
“但這些東西、這些情緒不足以讓你們超脫,甚至無法讓你們發洩。”
說到這裡,辜雀斂去一切力量,任憑罪惡因果侵蝕,緩緩道:“如果厄難再至,兇手再現,我辜雀欲攜天地之力,懷五海之志,載萬民宏願,報當年屠殺之仇,報萬古囚禁之恨。”
“故今日坦誠,撤去防備,剖開心跡,與爾等一談。洪荒宮限我自由,脅我親人,殺我同胞,我與你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應該結為一體。”
“之前無間世界的因果,辜雀曾用於私人恩怨,曾用於自保,恐已令你們懷疑。而今辜雀在此發誓,若世界因果為我所用,我必用於世界,必用於天地,絕不再用於自身,此為其一。”
“其二,待此事完結之後,世界解放之後,我便與你們脫離關係,以保證你們不被利用。”
說到這裡,辜雀微微一頓,道:“當此危機萬分之時,望諸位不計前嫌,共同對敵,助我與阿鼻昊天塔溝通,共同禦敵,再行天下六步計劃,成天下之盟,攜浩蕩之志,以搏蒼穹。”
此一席話而出,四處血水盪漾,翻起滔天巨浪,內裡似乎傳出了驚吼之聲。
一道道光芒激射而出,在天空化作一張張麻木的臉龐,死死盯著辜雀。
辜雀的身體被侵蝕,皮肉開裂,已見骨骼。
他眉心之處,黑紋自動鼓脹,劫字熠熠生輝,也證明著他此刻雖然語氣平靜,但內心卻是澎湃無比。
事實上他已然很急了,他心中有一種恐慌感,似乎大難真的要發生一般,而只有阿鼻昊天塔可以扭轉一切。
元主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激動道:“辜雀,成功了,你成功了!他們好像在接納你,在為你而改變。”
辜雀緩緩道:“我精誠所至,故金石為開,拳拳之心無語言表,有私情於親人,有大義於天下,辜雀便是如此人矣。”
聽到此話,血海波濤翻湧,無數浪潮席捲,虛無的空間在不停變幻。
而就在此時,阿鼻昊天塔忽然顫抖了起來,一道道黑光澎湃而出,又在瞬間內斂。
那整個塔身似乎都變得透明瞭起來,辜雀可以清楚的看到世界的外部。
山河依舊,百姓依舊,心中稍安之後,皺眉道:“時空一致了,但我們依舊出不去。”
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重重星河,直接來到了虛空的盡頭,把那古老的洪荒宮收攬眼底。
那是青銅的宮殿,在那無垠的廣場之上,已然站著數百個強大的身影,除了少數幾人之外,他們大多都穿著黑衣,氣勢洶洶,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古靈穩穩站在最前方,與兩人並排,與眼前之人對視。
他緩緩道:“人都到齊了,事情也知道得差不多了,這一次行動也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