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身影驟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下一刻，昊天眾妙身影一顫，一口鮮血已然噴出，臉色慘白無比。
辜雀皺眉道：“你怎麼樣？”
昊天眾妙擦乾嘴角鮮血，道：“還好你們回來得及時，否則我撐不住，這人實在太強大了。”
辜雀道：“我們今後會面對更加坎坷的路。”
昊天眾妙回頭看向辜雀，眼中白光閃爍，忽然搖頭一嘆，道：“昊天金闕無上至尊眾妙彌羅至真上帝，這是我的法相之稱，所有人都覺得其中‘無上至尊’四字最為重要，然而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至真’二字。”
他緩緩道：“我生來便是無盡聖山少主，歷經無數年修煉，也見證了天下無數年滄桑。當年洪荒宮迫害無間世界，我痛苦萬分，受於師尊桎梏無法出手，釀成終生大憾。”
“現在我不想再留遺憾了，永遠都不想了。”
他看向辜雀，傲然道：“不要小瞧了我昊天眾妙！任何人都不能小瞧！我，也有修者的尊嚴！”
他說著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辜雀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一嘆，人心難測，昊天眾妙給他的震撼很大。
他穩穩落了下來，媚君和輕靈已然撲了上來，在辜雀懷裡痛哭。
辜雀撫摸她們顫抖的背，看向蕭骨等人，忽然道：“諸位可有妻兒？”
殷子休閉上了眼，道：“辜兄，我等都是一州之主，豈會沒有子嗣，早已是兒孫滿堂了。”
辜雀道：“經歷了一場劇變，有何感慨？”
“卑微。”
贏風道：“我們是如此的卑微，不但身份卑微，實力卑微，甚至連靈魂都是卑微的。”
黃麟嘆聲道：“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們所以為的偉大事業，在辜雀你所做之事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辜雀抬起頭來，忽然道：“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眾人回頭，只見太陽已然臨近西山，溫度降了，也變得紅了，紅得像是鮮血一般，灑滿了整個虛空。
而虛空呢？虛空依舊破碎，在天道的修復下漸漸癒合，但眾人的心卻無法癒合。
一股悲愴之意湧出，一個個人面面相覷。
辜雀繼續道：“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不知諸位，又何時會淪為白髮老翁的酒後談資呢？又將以何種方式被記住呢？”
聽到此話，贏風忽然痛哭出聲，抱頭大吼。
蕭骨、殷子休等人也是眼眶通紅。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道：“十日之後，我在神雀山龍雀臺，開封禪大典，成立神魔聯盟。到時候，恭候諸位。”
他說完話，嘆了口氣，一把攬起媚君和輕靈，帶著韓秋和羅鯉，直接朝著中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