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瑪姬的話,所有人身體頓時僵硬了,無盡的沉默,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大風吹拂,似乎要吹破虛空一般。
這個風力,在辜雀看來,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生死、輪迴之境的強者,也難逃血肉撕裂而死的下場。
果然,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已然傳來,漂浮在懸空六島世界的山脈、巨石、垃圾、河流等各物,都在狂風的席捲下撞在了一起。
山脈擊撞,巨響驚天,碎石激射之後,殘餘的碎片又在狂風下繼續擊撞。
不停的撞擊聲,令整個六島世界都喧囂不堪,世界末日之威,令所有人心驚膽寒。
歲月島當然也陷入了黑暗,無數民眾驚吼出聲,點開一盞盞燈照亮世界,皆跑出門外看著中央。
歲月島中央是什麼?當然是歲月城。
歲月城中央是什麼?當然是歲月宮。
歲月宮中央是什麼?當然是陰陽塔。
這本就是一個極為玄妙的佈局,而這玄妙的佈局之上,赫然便是那天地七大聖器之一的人皇之冠。
此刻的它像是已然覺醒,散發出無盡的金色聖光,恐怖的聖威席捲,結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把整個歲月島都包裹了起來。
無論狂風嘶嘯,無論巨山撞擊,都被這無盡的聖光直接吞噬。它像是一座無法跨越的天塹,任何存在降臨都將被無情擊碎。
隔著數十萬裡虛空看到這一切,眾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還好有人皇之冠在,否則這一股妖風都足以滅了歲月島。
而剛想到這裡,更加遙遠的太初島,忽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一個高達萬丈的金色身影比巨山都更加偉岸。
他全身散發著無窮的金芒,神聖之威席捲整個太初島,那不朽的道則蔓延開去,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天地大道都擊得粉碎。整個太初島外,虛空都直接化作了混沌。
天老不禁駭然道:“果然是無上不朽,這股力量簡直強大到不可思議,方圓數萬裡的懸島啊!規則力量直接完全覆蓋,而且把虛空崩碎。”
司馬永恆笑道:“這遠遠不是他們巔峰的力量,如果你見到他們真正的力量,你就會發現,現在只是相當於打了個噴嚏而已。”
說到這裡,司馬永恆眼中露出慨然,像是又回憶起了當年的過往,喃喃道:“太古年間,他們是何等強大啊!舉手投足之間,毀滅世間萬物,無懼天地,直面蒼穹,哪怕是時空崩塌,哪怕是銀河懸流,都不足以讓他們皺眉眨眼。”
他眼中迷離一片,搖頭道:“現在?現在他們早已不復當年威勢,但殘魂殘軀,便足以鎮壓一域。無上不朽,無上二字,絕非尊稱,而是事實如此。”
辜雀不禁皺眉道:“可是......瑪姬作為斬道巔峰的存在,離不朽僅僅一步之遙,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弱?”
聽到此話,瑪姬眉頭一掀,直接道:“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就能壓死一萬個你?小樣兒,還在我面前編排起我來了!我只是沒有跟你認真而已。”
她似乎還有些不爽,接著道:“你想想道德真人吧,他的實力你覺得如何?”
辜雀腦中頓時想起了那萬丈拂塵割破虛空,打碎蒼穹大道封鎖,擋住星辰墜落的恐怖畫面,不禁沉聲道:“強悍至極,難以估量!”
“哼!”
瑪姬冷哼一聲,道:“你讓道德那小子過來,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放肆?為什麼你認為他強,而認為我弱小,還不是因為我給你面子,從來不對你認真。”
聽到這裡,辜雀也不禁鄭重了起來。
因為瑪姬所言的確如此,事物總是矇蔽人的雙眼,或者說,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其實很可能不是事物的本質。
瑪姬表現的和自己親近,自己便似乎忘了她的強大,甚至敢拿她來開玩笑了。
而瑪姬卻笑道:“不過我也不是妄自菲薄,在無上不朽面前,斬道巔峰和輪迴巔峰又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螻蟻罷了!只差一步?沒錯,但這一步之差,卻寬若鴻溝,如龍魚之分,天壤之別,根本不是語言可以形容。”
話音剛落,忽然又是一聲沉悶的低吼響徹天地,在六島世界來回激盪,久久不絕。
只見原始島方向,一個高達萬丈的恐怖頭骨忽然沖天而起,兩個恐怕的眼球散發萬道血光,每一道血光都擊碎虛空,消除天地大道,把整個原始島都包裹了起來。
四周混沌衍生,虛空裂縫縱橫交錯,萬物都被恐怖的道則擋住。
司馬永恆沉聲道:“魔祖也開始保護原始島了,兩大不朽,一大聖器,護住三座島嶼。而血島消失不必贅述,那麼虛空島呢?”
聽聞此話,眾人連忙朝虛空島望去,只見那裡漂浮的屍體早已被狂風吹成了齏粉,島外薄膜也似乎擋不住大風吹拂,一寸一寸虧裂開來。
而島內無數巨樹拔地而起,無數巨山崩塌,甚至連土壤都被掀起,整個島都滿布瘡痍。
沒有強大的力量護佑,在這狂風之下,一切都脆弱不堪。
沉默了很久,顧南風終於咬牙道:“辜雀,歲月島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全憑你人皇之冠,而這麼多年來,我們走過無數的彎路,經歷過無數的困難坎坷,終究到了今天。我從來相信你的判斷,我也願意認可你的話,哪怕在我看來,有些主意我的理智無法接受。”
說到這裡,他臉色已然鄭重無比,道:“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依舊相信你的判斷。無論你做出多麼不理智,多麼我認為不可思議的決定,我都選擇相信你!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