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早已看出,這一趟自己會走得極為艱難吧!
堅持,知易行難啊!這麼些年,我辜雀一直在堅持,反正習慣了。
“走!”
他拉起媚君的手,頓時朝西而去,身影依舊不慢,只因一旦再被追上,必死無疑。
只是運轉元氣,跨步而出,每一步跨出,都劇痛鑽心。
那一股狂暴的元氣如針一般在體內亂刺,很快他的臉色已然蒼白無比,額頭佈滿了一顆顆豆大的汗水,衣服已然完全溼透。
媚君一把拉住他,眼中含著如水一般的溫柔,輕聲道:“之前你揹我,現在該換我揹你了。”
她說著話,不由辜雀反駁,頓時把他背在背上,極速朝西而去。
感受著她單薄的背,辜雀張了張嘴,沒有說一句話。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牙腮緊咬。
媚君走的也很快,元氣激縱之間,一個呼吸便可以跨出數十丈距離。
但揹著一個人,的確艱難了太多,更何況寒風凜冽,暴雪不斷,像是刻意阻撓著他們一般。
風很冷,雪很冷,媚君的背很溫暖。
那白沙撲打在辜雀的臉上,劇痛鑽心的同時,又讓他的意識極為清醒。
他清楚的聽到媚君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一個生死境的強者,就算是揹著一個人,也不該呼吸如此粗重的。
只因她已然走了一個多月,甚至,或許她依舊不適應這片大地的寒冷與孤寂。
但她在忍!
辜雀知道她在忍。
他看著媚君被雪花染白的黑髮,不禁緩緩伸出右手,輕輕為她拍掉。
可是大雪從未停下,寒風依舊凜冽,他們終究是要白頭。
“一直朝西,路過千山冰林之後,再往北。”
他輕聲說道,聲音瞬間被狂風吹散,但媚君足以聽見。
她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腳步根本未停。
她的頭上,也已有了汗水。
辜雀看著周圍熟悉的大雪,感受著這寒冷刺骨,胸中像是飲了多年冰雪一般,但......熱血未涼。
多年飲冰,難涼熱血,只因心中有恨!
自神州到這裡,軒轅辰已然追殺了自己整整八萬裡!
這八萬裡之苦、八萬裡之痛、八萬裡疲勞、八萬裡心驚膽顫、八萬里路雲和月!辜雀都要他一一償還!
就算不為自己!
也要為正在喘著粗氣的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