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也是突然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和身邊熟悉的人相處日久之後，因為太過於熟悉的原因，總會很自然的忽略掉對方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
如果這種變化對自己有利，可能就會認了；而這種變化對自己不利的，則就可能被淡化掉。
這是人之常情。
向陽認真的看著安天偉，重新的權衡和定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這個時候，向陽才發現，當初那個需要他拉著一隻飛行編隊護航的小青年，成長到了連他也需要仰望的高度。
這種感覺，老實說對向陽來說很不舒服，但向陽又是一個極其務實的人，所以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定位。
“安天偉，如果你非要在這件事情上論一個長短高低，可能結果並不會如你所願。”向陽道。
“哦？”安天偉不動聲色的樣子，讓向陽心裡有點微微的震動。
安天偉太平靜了，平靜到令人心悸。
“是的。因為這不是某一個人做出來的決定，而是一個集體。我知道這件事情上，可能會對紀雪原不公。但決定就是決定，從來不會因為對某個人不公，而發生改變，不然，何以治軍？”
安天偉抬起手，阻住了向陽後面的話。
“向首長，我這次來呢，是帶著很大誠意跟你們談事情的。如果你要是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這些年，其實我給了本部很多！比如說航天器的構造圖，那樣的圖解會使得科技的發展向前推進五十年？我有沒有說錯？”
向陽啞然。確實，這筆賬，他必須得認。
“最早的時候，我將那些被俘獲的人形機器交給你們，也是希望你們能夠看到這份貢獻。現在貢獻有了，但是該得的功勞呢？我很想知道，這份功勞放到了誰的頭上？”
向陽心裡有些發堵。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不能如何。現在面對著安天偉的責問，他無法回答。
甚至於向陽還知道，如果安天偉再深入的問下去，他連站在這兒的資格都沒有。
前不久，可是發生了研究所事件的！
“向首長。從我穿著軍裝那一天起，我的骨頭上已經被刻上了軍人兩個字。從頭至屬，我從來都無愧於這兩個字。如果說你們將這份功勞沒掉了，也沒有什麼。但是，你們將一個有功之臣，就因為我的原因，而斷人前程！這，說不過去吧？”
如果換成是本部另外的人在這兒，可能此時就會先允諾一些空頭支票，然後再慢慢的磨時間就是。
反正安天偉也不可能天天就這個事情跟本部糾纏。
可向陽不是這樣的人，他知道空頭支票開出來，也是一種對自己的降格，他絕幹不了這種事。
“我無法給你解釋。”向陽道。
“這就完了？”
“對！本部的決定，不管我個人如何想，必須無條件支援！”
安天偉點了點頭：“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只有一個星期。”
“你什麼意思？”向陽臉一沉。
雖然向陽覺得在某些事情上愧了安天偉，但不代表安天偉就可以對本部的決定指手畫腳！
安天偉悠然的站起了身，道：“如果你們覺得我安天偉的便宜可以隨便怎麼佔都無所謂，那我只能說，你們想的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