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路途
火車晃盪晃盪的前進著，舒晗把東西都安排好後沒有爬上床鋪，而是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面飛過的一切。看老天爺又來湊熱鬧了，趙晗離舒晗的鋪位不遠，舒晗5箱趙晗6箱。兩個人就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但是氣氛卻異樣的平靜，不會讓人覺得不安。遠處的可愛的小山慢慢的變得高大深遠起來，顏色也變得蒼翠。偶爾路過小小的村莊，房子與房子捱得那樣緊密，在火車的角度看來是那樣的低矮。院子裡還有大狗，安靜的坐在門前，偶爾動一下腦袋，對到來的火車想必已是習以為常了。火車還會路過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火車快速的穿過，就連陽光也迅速的轉移了腳步。舒晗倚在窗戶上，一縷縷金色灑在臉上，安靜極了。
趙晗看著對面的舒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他總是這樣，猶猶豫豫......
“嗯，真快啊！3年了！”還是舒晗先說話。
“嗯，是啊！我也在那裡兩年了！”趙晗趕緊接話，生怕這個話茬再溜掉。
“呵呵，你回去打算？”舒晗小小轉過臉來喝了口手裡的水，面箱趙晗問道。
“我啊！回家還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你呢？”
“我啊！一切由天定吧！”
“花生、瓜子、啤酒烤魚片兒啦~~~”列車上售貨的阿姨又不厭其煩地來推銷產品。
“收收腳啊！”趙晗和舒晗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在臥鋪車廂裡情況還要好些，以前有兩次由於沒有買上火車票坐硬座的時候，那種情況才真的是艱辛！本來中間的過道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人，可售貨員卻總能七拐八拐的透過！這讓舒晗很是好奇！這時，火車又重重的停頓了一下，再次前進的時候似乎速度快了很多。
“兒子！你想吃什麼？”一位中年婦女在認真的給兒子挑選吃的東西。
“來個八寶粥？不行一會兒就吃飯了，來袋雞爪子吧！算了，這個你爸不愛吃，還是來報瓜子吧！大家都能吃！多少錢？”說是在問兒子想吃什麼，可一直都是那個女人在挑東西，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聽到那個孩子發表意見。
“7元！”
“7元？這麼小包就7元？”那個女人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買了，舒晗估計是面子在搗鬼。
“7元，來兒子吃吧！這火車上什麼東西都貴一半！”買完了瓜子還不忘嘮叨一番。
火車還是無聊的況且況且的前進著，偶爾到達某個小站，停一停就會有大批的人下車，同時還會有另一批人急急忙忙的伴著火車的鳴笛聲擠進車廂，然後找到自己的座位安頓好自己的東西，開始和身邊的人拉起家常。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售貨員阿姨不見了換來的是推著盒飯的叔叔。
“盒飯啦！30一盒！熱乎的盒飯啦！”叔叔賣力的喊著，可是車上的人好像已經對火車上的伎倆都瞭如指掌，沒有一個人過問盒飯。
“不用著急，反正也不餓，一會兒賣不出去就會降價了！”有些人還在小聲的嘀咕。不過他們嘀咕的對，火車盒飯就是這樣的情況！先是熱乎的貴的，後來是熱過的便宜的，呵呵！
“你想吃什麼？帶吃的了嗎？”趙晗問道。
“我啊！出門不喜歡帶太多東西，我打算去餐廳看看有什麼吃的。”的確，舒晗不喜歡麻煩，因為一下午的時間，趙晗除了看到舒晗再看面前的一本書，喝面前的一瓶水，就沒見她吃過什麼別的零食。
“走吧！我也跟你一起去，餐廳應該是在前面，咱們得穿過硬座車廂才行，走吧！”趙晗笑笑邀請著舒晗，舒晗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合上了書，站起身和趙晗準備出發。
兩個人幾步就走到了硬座車廂的門口，還沒有開啟門就已經感受到了裡面的熱鬧。事實證明兩個人的感覺沒有錯，剛一推開門，車廂裡的味道撲面而來，這邊有老大爺們吃的黃瓜蘸醬，那邊有小夥喝啤酒吃雞爪子，還有一些人光著腳丫袒露胸膛高調著嗓門斗地主，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過道上有挨著座椅坐小馬紮的，有的累了乾脆就在空餘的地上躺著，還有帶孩子的，也不知是孩子熱了還是餓了，哇哇的哭個不停，剛開始還有耐心的哄著，不過不多時就變成了責罵！兩個人就這麼跳著走了幾步，就又看見了那位阿姨。
“泡麵礦泉水啦！香腸啤酒烤魚片了！”舒晗正走到中間，看她來了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裡躲，只好讓自己儘可能的貼在座椅邊上。很神奇，窄窄的過道，阿姨又七拐八拐的過去了。
看著遠去的阿姨，舒晗鬆了口氣。兩個人又開始繼續慢慢的向前移動，舒晗熱的摸了摸臉上的汗，火車就是這樣熱的時候直冒汗，等冷的時候腿底下的風又會嗖嗖的鑽進來。這時前面來了一箇中年男子，一邊走一邊喊：“讓一讓，讓一讓了啊！燙著了燙著了燙著了~~~”所過之處一陣笑聲，很快這個人就快來到他們身邊了，兩人趕緊閃到了一邊，這時舒晗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笑了。因為這個男人手裡的康師傅泡麵是吃過的，根本不會燙著，這麼喊無非是想讓大家都讓讓道。想想他也聰明哈！你看，要是喊：“讓一讓啊！我扔個垃圾！”以這話的力度肯定不能殺出一條血路，唯獨那急促的“燙著了燙著了燙著了~~~”會讓人都乖乖的往一邊閃，等閃過去了才發現上當了，但大家也都不生氣，反而都會笑起來，想想這火車也是很有趣！不過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倒是很熟悉，只是舒晗是個臉盲的人，她一時間真的記不起是誰，舒晗搖了搖頭繼續向前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捱到了餐廳，這裡清靜多了，因為人很少很少，可能很少會有人來這裡吃飯吧！來的可能也都是沒有坐票，為了晚上能休息的稍微好一點，所以花上40元錢到這裡佔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