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的化妝技術厲害,而是利用了別人的心理特點,因為鬍子和黑痣太過突出,人總會下意識的去留心這些特點進而忽略本來的容貌。
就像一個美女,眼角有課滴淚痣,一個男人臉上有道傷疤一樣,人們看過之後,這些特點絕對比他們的樣貌讓人印象更深刻。
二青似乎很滿意這個‘張君’無父無母又無業的三無身份,卻還是問小表弟:“你是怎麼聯絡上他的?”
小表弟苦笑道:“說來也巧,前幾天這傢伙喝醉了,無意中掛了我的車,我喊住他,誰想到他竟然還耍橫要揍我,即便我身邊還有幾個兄弟,他仍然窮橫窮橫的,結果真動起手來,人就像瘋狗,我們人多他打不過,卻真是盯住一個照死了打,也不在乎自己死活。
也算不打不相識吧,我就問了他的情況,正好您在用人之際,我就想著把他弄過來,所以才作了一番調查。
他對女老師是真心的喜歡,而且女老師還壞了他的孩子,這是他們家的香火,所以即便那市儈的岳父岳母要求他買兩套房,供岳父岳母住,原本他已經愁的要死,準備去賣血或者搶劫了,聽到我手裡有抵賬房,他立刻就求我要房。”
二青聽完這‘張君’的簡介,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他欠我們的錢,又有他最關心的妻兒能做把柄,為了唯一的香火繼承又是個敢玩命的主,很好,符合我的要求,你讓他過來,我親自問問他。”
小表弟一聽立刻起身把高君拽了過來,二青看著他臉上用馬克筆點出來的黑痦子好像北斗七星,險些沒笑出聲來。
忍著笑意,問高君:“我那兩天房值兩百萬,你準備怎麼還?”
“幹活還。”高君粗聲粗氣,語氣卻無比堅定的說,只是這話有些犯傻。
眾人一陣鄙夷,感覺這就是個傻子,也難怪,不是傻子誰會找一個名聲都臭大街的二乃做媳婦啊,這樣的女人都願意找個‘老實人’嫁了,沒準還是喜當爹呢。
二青總算有機會笑一笑了:“二百萬,你覺得幹什麼活,幹多久能還上?”
“幹什麼都行,多久都行。”高君繼續傻憨憨的說。
這一次不止是二青,其他人也紛紛笑了起來。
“我讓你去殺人你也幹嗎?”二青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說。
“如果殺一個人能一筆勾銷的話,我幹!”高君這話就是典型的傻奸,居然還知道討價還價。
“你敢殺人?”二青眯起眼睛,很認真的問,那一瞬間,他身上也泛起了殺氣,周圍人感受最深。
高君微微撇嘴,道:“我以前在屠宰場打過工,殺豬和殺人沒區別。”
這話說得讓眾人想笑,可看著他認真的臉卻又笑不出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殺豬和殺人確實沒區別,都是剝奪一個生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吹牛叉的人我見得多了。”二青不屑的說。
他話音未落,就見眼前寒光一閃,高君手裡出現一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猶豫的插在了自己的肩頭,頓時鮮血狂飆,染紅了衣襟,刀身更是連根沒入,差一點從後背對穿出來。
眾人齊齊大吃一驚,看著他汩汩飆血的肩頭,再看他毫無表情的臉,都不由得遍體生寒。
一言不合就自殘,這不算什麼,關鍵是自殘後還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那一定更不會在乎別人的性命。
“臥槽!”二青罵了一聲,道:“你他媽還真夠狠的,行,欠我兩百萬,以後就幫我做事兒,至於做什麼,你就等著聽訊息之後照做就行,現在滾蛋去治傷吧。”
小表弟立刻起身,帶著高君出去了,二青也不說話,端起杯子慢慢飲酒,眼神淡淡的撇著周圍眾人,現場一片沉默。
這幾個人雖然一直表現得像亡命徒,但都是嘴上說的,突然看到過瘋子,對他們也是個刺激。
經過監獄這個大學堂的進修之後,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二青再向他們傳遞資訊,一是二青在不擇手段的招兵買馬,二是值得他花大價錢買來的人馬,必須要像剛才那瘋子一般,敢於玩命,這個玩命不只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也就是所謂的死士,關鍵時刻能殺敵,也能捨出命去維護二青。
第三點很重要,就是二青給了這個瘋子兩棟樓房,價值二百多萬,既是招攬費,又是安家費,幫瘋子安頓好了妻兒,在岳父岳母面前掙了面子,人生沒遺憾了,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了,如果不死,妻兒老小將會成為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