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惠剛喝的一口粥全都噴了出去,還以為高君是什麼小肚雞腸的陰謀家呢,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
生孩子是有過程的!
常言說得好,半路夫妻難到頭,自己本來就矮人一頭,若是能和高君有個孩子,那就是一個全新的家庭了。
就在這時,小夥子展傑走了過來,小夥子很開朗,笑嘻嘻的問:“姨夫,你說什麼了蜜語甜言,讓我老姨都笑噴了。”
“我在和你老姨說,抓緊時間生個兒子,以免以後生意被你霸佔。”高君如實的說了出來,絲毫沒有忌諱,嚇得苗惠都瞪起了眼睛。
可展傑卻拍手讚道:“好啊,太好了,我也想有個小弟,齊妙太厲害了,總是欺負我,這會有個小弟,也讓我過過大哥的癮。”
“你就不怕小弟搶了你繼承人的身份?”高君笑著問道。
展傑豁達一笑,道:“這有什麼搶不搶的,我本來就是在老姨這裡打工嘛,以後小弟要是願意繼承,我再給他打工,一樣。
我是天生的天殘地缺,出了命硬沒別的,在我眼裡從來沒有什麼生意或者利益,只有感激,感謝老姨當初的收留,讓我有個活命的營生。”
“哈哈哈……”高君大笑,拍著展傑的肩膀,讚道:“好小子,心胸豁達,懂得感恩,敢於直接說出自己天殘地缺這類話,就足以說明你的胸襟開闊。
人就應該這樣,自卑是最應該產生的一種情緒,除了傷害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外國人常說,上帝為了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所以他們在對有殘疾孩子的教育上,是非常成功的,從小就把殘缺的孩子當成普通人,給他灌輸正常生活的理念,只有稱讚與鼓勵,沒有過多的保護,腿腳不好,多摔幾個跟頭就是了,不能說話,用手語一樣能表達你的幽默感把別人逗笑,一樣會有自己的朋友,自己正常的生活。
之前我還看到過一個父親,帶著眼盲的兒子去球賽現場,他把一個模擬的玩具球場放在腿上,拉著兒子的手,在桌上演示現場的賽況,並激動的進行解說,主隊進了球,父子倆開懷大笑,擊掌相慶,如同親眼所見一樣。
相反在這方面,我朝的人們還是相對保守,尤其是做父母的,總覺得孩子天生有殘障對不起孩子,家境好的,會對孩子百般呵護,總覺得他和正常人不一樣,處處謹小慎微的保護,反而會讓孩子養成自卑,孤僻,暴躁等性格。
遇到家境不好的,將孩子遺棄的更是屢見不鮮啊。
所以,小子你不錯,你沒有因為自己的特殊而消沉,反而心胸比普通人還要豁達開朗,呵呵,這個天殘地缺命卻硬,這話說得好啊。”
展傑也笑了起來,高君的話說得他心裡熱乎乎的,他不想自卑,努力讓自己融入普通人的世界,而且長得還很帥氣,樂觀開朗,性格陽光,可每當人們看到他的腿腳時,都會直接選擇無視。
沒有同情,沒有惋惜,沒有憐憫,沒有鄙夷,就是單純的無視。
今天這位姨夫,第一次見面就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還是他的讚賞,這是他的生活中從未有過的。
兩人對彼此都有好感,相處起來自然就更容易也更融洽,對這一點苗惠反而不覺得意外,她那桀驁不馴,性格乖張暴戾的親閨女,在高君師傅的教育下,不是也變成活潑開朗的美少女了嘛。
但還是很佩服高君,他彷彿有一種會拿捏人心的本領,總是能夠輕易又快速的和別人打成一片,讓人一見如故。
不過,苗惠還是說道:“不要在一見如故了,快點吃,東家發資訊來了,老人情況很不好,讓我們儘快過去。”
展傑很聽話,立刻低頭飛快的吃飯,高君也一口一個的塞包子,苗惠笑道:“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又沒你的事兒。”
“我也跟你們去幫忙。”高君含糊不清的說著。
苗惠一愣,心生感動,十年來她始終孤身一人,有心裡陰影的因素,也有她這個職業的因素,別說是她,殯儀館裡有很多年輕的帥小夥,和漂亮的姑娘,也都因為這個人人忌諱的職業而淪為了單身狗。
就算拋開封建迷信的因素不提,單純與私人打交道,不管是理容師,還是什麼搬屍工,火化工,聽著就讓人發毛。
高君能接受已經難能可貴了,要是再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工作,萬一他反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