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千里迢迢來帝都,為的就是衝她要錢要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茶餐廳裡,為數不多的客人和服務員將這些話聽得仔細明白,都被震碎了三觀。
可在別人看來是無恥之極的要求,在人渣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
見秋百合負氣離開,人渣蹭地跳起,一把扯住她的大衣,揮手就要抽過去。
“給臉不要臉!賤人!”
然而他的手剛扯住秋百合的衣服,兩隻手腕突然脫臼。痛得他眼淚都冒出來。
定睛看去,只見兩個衣衫革履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煞氣凜然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人渣眼見打不過,就地一倒,嚎啕大哭起來,嘴裡罵罵咧咧。
“殺人了!不孝女連同野男人要謀殺親生父親!天打雷劈的賤貨,跟你媽一個樣!你不養生父,不救弟弟,看老天不收了你!”
因為兩個不認識的人為自己解圍,秋百合情緒剛收斂幾分,忽然聽得人渣如此罵自己的母親,那口氣再也沒忍住,衝上前,掄起手,狠狠抽在人渣臉上。
“我媽不是你這個人渣能罵的!你別忘了,當你她是怎麼死在你手上的!這個仇,我一輩子都記得!若不是不想玷汙自己的手,現在我就可以殺了你!”
人渣沒料到秋百合如此爆裂,愣了一下,竟然沒反應過來。
秋百合心情鬱結之極,拂袖而去,再不想多瞧這個人渣一眼。
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兒風,她的頭腦才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那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出現的多詭異,好像一直在旁邊保護她一樣。難道是楚涵派的人?
想到楚涵,她心裡的鬱結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百合,等等……”蒼老的聲音像砂礫一樣磨過耳膜。
秋百合轉頭,看到那個沒幾面之緣沒感情的繼母追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她跟前。
“百合,求你救救小榮吧?我給你磕頭了!”
秋百合又鬱結了,趕緊後退三步,還錯開身體,路上行人盡皆回頭看過來,紛紛側目。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教別人看到像什麼話?”
繼母卻不起來,老淚縱橫,抬手擦拭時,還露出手臂上的傷痕,新傷舊傷,皮帶抽的,菸頭燙的,刀子割的,幾乎爬滿她手臂。任誰看著不觸目驚心心生憐憫。
“如果行,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小榮的性命,可是醫生說我的腎不好,根本救不了人還反而會害人。我真的沒辦法了!”
秋百合跟這個繼母本來沒什麼仇怨,反而因為她的遭遇總會聯想到母親,便多帶了幾分同情和憐憫。
但是,有一點,這個繼母是不是忘記了?
“我懷著身孕,怎麼可能捐腎?”
可憐的女人一聽秋百合鬆口,趕緊說道:“你還年輕,這個孩子沒了可以再懷!小榮他等不起了,一週之內必須移植,我求求你了……”
“你、說什麼?”秋百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了這個論調,她哭也不是笑也不算。
“我的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已經是個完整的生命,你叫我拿掉他?”
你的孩子是人,我的孩子就不是人?可以隨便犧牲?
何況,你忘記了,你那個兒子為什麼年紀輕輕會得腎癌?
拿著賣我那三百萬日夜揮霍的可不是一個人渣父親,還有他!自己耗幹了生命力倒要來讓我買單,還要讓我的孩子陪葬?
秋百合的心徹底冷了。
然而繼母卻死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不肯放,她一把抱住秋百合的腿,哭訴道:“我們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小榮,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