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川的神經狠狠一跳,轉頭看兒子,譚文旭繼續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特麼的!所以,你是覺得跟在我身邊丟人是不?
“去去去,一邊去!”譚川不耐煩地趕人,他這是遭了萬人嫌麼?
少年在眾人各種詭異視線下,挺直了脊樑骨,大搖大擺地穿過人群,去找他未過門的師父去了。
這邊來了眾多女賓,慕蕙蘭和楚曼雲乃至趙家那幾位本來想過來招呼的,結果她們這剛要上前,李媛已經堂而皇之地以女主人的姿態去接待那些人去了。
這可是她正式迴歸A國上流社會的舞臺,以未來趙氏家主丈母孃的身份,夠那些曾經排擠冷落她的人仰視了吧。
儘管李媛坐著輪椅,但氣勢卻生生變成了兩米一,所有人明明是俯瞰她都有一種仰望了的錯覺。
“楊夫人,好久不見。我記得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正好我手裡有個專案,想找你們融資來著,沒想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楊夫人臉黑,特麼的,你是借這個機會來翻舊賬麼?
“哦,那個時候我剛換了手機,號碼沒存過來,陌生號碼都自動攔截的。”
“咦……那個時候你就用手機麼,那會兒隨身不都是用CALL機麼?”
任楊夫人涵養再好,這麼不知收斂的嘲諷臉上也掛不住,她端著貴夫人的笑,衝李媛點點頭,轉身走了。
這邊一走,李媛趕緊逮住另一位把她拉黑的貴夫人,又是一翻嘲諷。
別說在場賓客黑臉了,趙家人也面面相覷,慕蕙蘭只是搖搖頭,拉了楚曼雲往裡走,“這些事兒我們管不了,不如去喝杯閒茶。”
她們終究是外人,李媛再不濟,那也是趙明軒的丈母孃,在內在外都要喊一聲媽的,這個丈母孃要藉著女婿的身份耍威風,其他人能說什麼?
本來這種喜宴,賓客都會送上紅包,並在門口登記的。如果主人家忙得過來,會在登記處招呼客人,這無可厚非,但是這個李媛殺傷力太強,乃至於很多人寧願將紅包交給負責登記的小妹也不想跟她這個主人打招呼。
“媽、姐,你們繞裡面去,這裡我來!”譚秋魚搶過紅包想讓邵華和譚秋彤繞開李媛,不受她荼毒,結果,這邊人還沒走開,李媛自個迎上來了。
“邵華,聽說你離婚了……”
邵華、以及不遠處一直盯著邵華的譚川:……
譚秋彤在貴女圈本來是很優秀的人,一向也是被捧慣了的,遇上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差點慌了手腳,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應該如何應對。
譚秋魚是個暴脾氣,她本來就鄙視李媛鄙陋,聽得她這樣冒冒失失說自己老媽,差點就要揍人。
邵華算是很穩得住場的,臉上笑容風雨不動,“有勞你關心了。的確離了。”
她沒多說一句話,但李媛可不會放過,瞥了一眼樓上的謝喬,故意大聲說道:“這男人啊,就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只是咱們這樣的出身最後竟然要輸給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那些不乾不淨的小三小四,那就實在憋屈了。”
一直很抵制小三小四的貴婦們完全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感到同仇敵愾,相反,此刻她們只想有多遠躲多遠,堅決不跟她有任何牽扯。
“當年我被趕出謝家時,也落魄過,不過,風水輪流轉,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所以,邵華,你也別難過,你也會有這一天呢。”
知道李媛那一檔子破事兒的人,被這樣類比絕對會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邵華再堅強,也容不得別人一而再地借她的事情做文章,這就跟傷疤還沒癒合呢,就被人深深剜了一刀,血流如注。
譚秋彤見得母親的臉色有些泛白,扶了人想走,她這手剛放母親手腕李媛像這才看到她,“喲,秋彤,你跟唐墨的婚事怎麼樣了?”
譚秋彤背脊當即一僵,她這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就這樣觸不及防被人揭開了。
“唐墨是不是還念著外面的狐狸精跟你退婚了?嘖嘖,這男人就是靠不住啊,你也不要太難過,好男人多的是,上回我聽說你小媽還打算給你介紹個煤老闆?其實,煤老闆也沒啥的,你不要抱成見,只要對你夠好,什麼身份不重要……”
譚秋彤甚至來不及反應,所有的傷疤瞬間被揭了個乾淨,臉色比她媽還白。
雖然很多人都愛聽八卦,但是別人家的八卦被李媛這樣爆出來,連他們都覺得丟人至極,可以想見邵華母女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多難看。
偏偏這個丈母孃誰都管不了,趙家人不管,顧家人的手伸不了這麼長,唯一有資格說兩句的人現在還在外面溜達。
此刻的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喲,大媽!你這是又出來碰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