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一怔,這可不是他的原意,於是伸手拉住尼瑞斯,說:“等等!”
李察抓住了尼瑞斯的手。四皇子的手柔軟滑膩,又有冰冰涼涼的質感,和以往大不相同,竟讓李察有片刻的失神。
而尼瑞斯如遭電擊,幾乎要跳了起來。他用力甩開了李察,飛快地抽出自己的手,沒頭沒腦地扔下一句“我走了!”,就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李察愕然站著,看著尼瑞斯離去的方向,渾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他的手被甩開時,掌心被尼瑞斯的指甲劃過,雖然不曾傷到,卻有些麻癢,李察無意識地捻搓了一下指掌,彷彿冰涼柔膩的感覺還在掌握中,而縷縷幽香,正無聲從指尖散出。
知道了尼瑞斯的近況,李察反而稍稍放下了心。婚約是件複雜而漫長的事,涉及兩個皇族血脈的婚約絕不僅僅表面上的那點事,水面之下的諸多交易才是核心。至少這些天里尼瑞斯不會有事,而李察需要的只是這三五天時間而已。
傍晚時分,李察步入城堡下方的超遠端傳送陣,前往深藍。
李察剛走,整個浮世德突然沸騰了!
皇家法師協會中,老會長托爾正在自己的半位面裡,半靠在躺椅上,一邊拆著手裡的信,一邊饒有興味地對身邊另一位美豔的女法師說:“是李察來的信,好象還挺重要的。看看他說了些什麼。”
女法師看上去外貌只有二十餘歲的年紀,可是一身傳奇法袍,手上戴著兩枚碩大的戒指赫然也是傳奇裝備。僅從一身奢華裝備看,這位女法師也是一名傳奇,而且還不會是普通的傳奇。
聽了會長的話,她連姿勢都不願意變動一下,眼皮都不抬地懶懶說:“是阿克蒙德家的那個小傢伙?現在他已經有點名氣了呢,經常會有人提到他。有些人甚至說,三十年內他就有可能成為聖構裝師。嘿嘿,如果真是這樣也就好了,希望他能夠做件魔法師可以用的構裝出來。別象勞倫斯那樣,一件魔動武裝說了幾十年,也沒見他做出來過。”
老會長嘿嘿笑道:“三十年?那時李察還不到五十歲,一個不到五十歲的聖構裝師,你能想象嗎?”
女法師點頭道:“確實!不過就算是現在,他也很了不得了。二十多歲就能夠做出生命誅絕和四階魔動武裝,簡直不可想像。你聽說了沒有,有幾個老傢伙已經去了深淵,據說專程為了阿克蒙德血脈去的。阿克蒙德現在已經快要變成一流吃香的惡魔了。”
老會長先是喝了口茶,然後慢吞吞地展開了信紙,先看了第一眼,猛然雙眼瞪圓,一口茶撲地噴出,頓時打溼了大半張魔法紙!
女法師大吃一驚,坐了起來,要知道老會長也是傳奇法師,哪會輕易如此失態?
老會長一邊手忙腳亂地擦著信紙上的茶水,一邊全然不顧形象地叫著:“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女法師終於也忍不住問:“究竟怎麼回事?有什麼大不了的,讓你變成這樣,哪怕是聖樹向我們宣戰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老會長雙眼一瞪,吼道:“還怎麼回事?我們神聖同盟多了一個聖構裝師!這要不是大事,還有什麼算是大事?”
“聖構裝師!”女法師一聲尖叫,絲毫不顧儀態地伸出手,就要去搶老會長手中的紙:“是誰?是哪位大師準備加入神聖同盟了?聖路菲,還是聖羅斯?”
可是她看到老會長的眼神,忽然跳了起來,失聲道:“你難道說的是李察?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自己看吧!”老會長直接把信塞給了女法師。
女法師顧不得信紙上全是未乾的茶漬,接過來一字一句地細讀,彷彿要把每個字母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讀完,她竟也失神,片刻後才說:“應該不會是假的,這都要開構裝釋出會了。不過金屬之王是什麼,幻變隱行又是什麼?他不是和聖勞倫斯有關嗎,怎麼沒有魔動武裝?”
老會長重重地哼了一聲,說:“你是不是老得已經胡塗了?難道沒看清楚這上面寫的是什麼?至於構裝功能,等釋出會時不就知道了。但你真沒看出來這封信上的重點嗎?沒關係,你看不出來,其它人會看出來的。”
女法師依然有些失神,反覆看著信紙,喃喃念著金屬之王和幻變隱行,片刻後突然大叫一聲:“兩件聖構裝!”
“你才看出來?”
“剛成為聖構裝師,就直接釋出兩件聖構裝?”女法師再次尖叫起來。周圍百米內的植物們一陣顫抖,紛紛倒伏下去,舒展的葉片也全部閉合起來。
老會長嘆了口氣,說:“他成為構裝師的第一次正式釋出會,就是兩套套裝。現在一次釋出兩件聖構裝,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句話實在牽強,在諾蘭德歷史上,許多聖構裝師終生就只有一件五階作品,如聖勞倫斯。